“死人了啊,死人了啊,任记的菜吃死人了!”
一个食客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看着像是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同座的人连忙大声嚷嚷起来,也不察看这倒地人的怎么样了,就开始吵闹起来。
周围的人立时喧哗起来,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惊的面如土色,要任记给个说法。
任德虽然是老管事,但经营店铺却是头一回,处理一般的顾客投诉倒是好办,大不了赔钱就是,一般小事,花点钱都可以解决掉。
不过任记开业以来,遇到的投诉多是餐桌不够,排队时间太长,烤鸭买不到,酒水限量之类的事情。
从来没有遇到过吃了自家的酒菜会食物中毒,吃死了人的恶性事件来。
“报官,报官!”
“封了这任记!”
“让他们老板偿命!”
……
那中毒的人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同桌的人嚷嚷着要报官抓他们,他们揪着送菜的小二的衣襟,态度凶狠。
“你们家的东西吃死了,你们要偿命!叫你们老板出来!”
人群里有人附和,“真是伤天害理啊,这酒菜卖的这样贵,还有毒,谁还敢来吃,恶毒的店家,是要杀头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明真相的食客跟着人云亦云。
任德他们一时被这突发的事情吓着了,惊恐失色,这吃死了,如何是好。
“快点送医馆啊,看着还有气的样子。”
人群里有人喊道。
”哪里有气了,人早死了。”
又有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有气了?”
那人吓的不敢出声,挤进人群不见了。
地上躺着的那“死尸”,连忙闭上偷看的眼缝,憋着气装死。
任德道,“赶紧送医馆啊,还有的救。”
那一帮人却揪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地上的“死尸”。
“让你家老板出来,不出来就报官,让他们偿命!”
“今天不给个交待,我们就停尸在你家门口,看谁敢上门!”
说是要报官,却没有人出门去,脚步动都没有动。
任德倒希望他们去报官,这里属于山南县,县尉是自家人,到了县衙,肯定会偏向自家的。
只是今天却是有些奇怪,平日在这条街巡查的两个衙役这个时候都会来店里吃午食,今天怎么不见人影呢。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凡事好商量嘛,这不一定就死了,快点去救治啊,不然要耽误了。”
任德喊道。
方庆也跟着道,“如果是食物中毒,怎么他吃了有事,你们却一点事没有?我看他就是突发恶疾,与本店无关!”
围观的人又议论开来,不少人纷纷点头。
那几个凶汉见风头要变,抓住方庆,就给了他一个嘴巴,打的脸颊立马就肿了起来。
“放你的屁,吃死了人还敢狡辩,老子没中毒,是老子吃的少。”
同桌的另一个凶汉立即捂住肚子,“哎哟,我的肚子疼,我也中毒了。”
动作浮夸,假的很。
人群中发出“嘘”声。
大伙儿此时都看出来,这帮人就是来搞事的。
看来就是冲着任记来的。
门外有人高声道,“让开,让开,吃死了人还不承认吗?这可是我家的大兄弟啊,他上有八岁老母亲,还有八十的小儿……不,八十的老母亲……”
“今天可饶不了你们,没有一千两银子,不起来……不罢休!”
门外又挤进了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辛冲辛大郎。
“这是我家长随,来你们食肆吃饭,竟然死了,任平呢,让他出来,必须得有个交待。”
他摇晃着扇子,一脸鄙夷地打量着食肆,斜着眼睛看着任德道。
“赔钱事小,封店偿命才是正经!”
……
人们都看着辛冲,有认识他的人,知道这是来寻仇了。
最近任记食肆流传出来好几首精品诗词,在文坛引发了地震,青楼在唱曲,文人在吟诵,这几首诗词的杀伤力太大,连带着“辛弃疾”,“陆游”,“晏殊”这几个名字也广为流传。
辛弃疾剽窃案,本来只在书院和一些上层人间传播,并没有传到民间,也因为这几首诗词最近太火,真假辛弃疾这事也开始在民间传了开来,辛冲这个假辛弃疾冒名剽窃一事,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任记食肆能传出辛弃疾的诗词,不用想就是和揭露剽窃案有关联。
这辛家手段也太低劣了吧,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就是来恶意报复的来了。
不过这辛家少爷是个傻子吗?
既然弄出食物中毒的事情来报复,怎么自己又明目张胆地跳出来,生怕不知道这是他们在搞事吗?
果然是个傻子,不然也不会去剽窃别人的诗词,弄的自己的功名被革了,再也不能科举。
不过辛家到底是有权势的大家族,有人认出了辛冲,却也只是低声地在底下说说,传传小话,不敢指责。
躺在地上的“死尸”又偷偷地睁开眼睛,悄悄地动了一下身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