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耳边传来鹰鸣,眼前依然是黑幕空间,依然是光怪陆离的流光。
身体像是被流光拉扯着,不,现在他没有身体,他现在是一个人形光团的形状。
一会被流光拉扯成细长条状,一会又被挤压成球形,他就像一个史莱姆一样,被这黑暗空间的流光不停地拉扯挤压。
全身疼痛,如果光团算是身体的话,可偏偏没有身体,意识中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想喊也喊不出,这个空间好像是个静默空间,却又不是静止空间,那一道道流光从远远的黑暗尽头飞过来,给这黑暗而无声的世界,染上不真实的色彩],宛若虚幻,如同身在神话世界。
也许不是这流光飞过来,而是自己在飞,流光却是静止的,自己飞的太快,空间太黑,而当作了这流光在飞射。
思想有些跟不上速度,光团被拉成了长长的细线,仿佛思想都被拉长,跟不上自己的节奏,疼痛全面袭来,思想都疼的无处不在。
好想晕过去啊,可偏偏没有肉体,连晕过去都难。
鹰唳声声,一直相伴,给他疼痛的灵魂带来丝温热的抚慰,缓解了些许疼痛。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团温和的白光,像是一个发光的球体,在这黑暗中如同一颗闪亮的星星。
“唳~”
灵魂体向着那白色光球冲了进去。
……
猛地睁开双眼,有温暖的光照射在脸上,暖暖的。
噫?怎么能感觉到温暖?
那灵魂撕裂拉扯的疼痛无影无踪,仿佛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温暖的光,是阳光,暖洋洋的,灵魂肉体无处不熨帖舒爽。
肉体?
我有肉体了?
他猛地抬头,四下看去。
入眼是熟悉又陌生的小院,院角有一个红砖垒的花坛,里面种一株枇杷树,还有一株蜡梅,正开着馨香的花。
这个花坛好像还是自己垒的。
这是丈母娘家的院子。
再看面前有一个绣花绷子,绣布上是一枝喜鹊登梅,栩栩如生,精美异常。
伸出手来,粗大骨节分明,手在地上投射出影子来,不是做梦,不是鬼魂。
自己又成了张云飞。
惊喜地拿针扎了自己一下。
“哎哟。”
疼的!
还有血珠冒了出来,真的又回来了。
曾经那样要躲离这里,现在回来却又如此的欣喜。
“哈哈哈……”
“哈哈哈……”
“我胡汉……我张云飞又回来了!”
……
耳边似乎听到鹰唳声,又听到一声幽怨的哽咽声。
但是欣喜若狂的他全然没有在意,这巨大的喜悦让他兴奋地跳起,在院中狂笑。
“云飞,你在做什么?”
丈母娘从屋里跑出来,这孩子怎么了啊,在院子里好好的绣花,怎么又狂笑起来,可别是又犯病了。
“哎哟,云飞,你怎么把绣绷给丢地上啊,这可是别人订的,八千块呢。”
女婿得了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莫名其妙地还会绣花,手艺还很高,一开始拿到那十字绣店里去让那老板代卖,现在都有人找上门来订了,给的钱还很高。
丈母娘心疼地扶起绣花绷子,却被张云飞一把拉住,“妈,要吃蕃茄炒鸡蛋,我要吃尖椒炒腊肉,我要吃……”
他一张口就是各种家常菜,天知道,他都要馋疯了。
“呀,你这孩子,不是才吃过饭嘛,怎么又饿了?”
丈母娘有些不解,这才吃了午饭没有多久,说阳光正好,坐院里晒晒,绣绣花可舒服了。
怎么一下又像个饿死鬼一样,要吃这要吃那了?
“妈,我要又饿了,我想吃……”
张云飞拉着丈母娘,眼中含着泪光,亲爱的丈母娘,我又回来了。
“哎哎,你别哭啊,妈给你去做……”
丈母娘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哭了起来,这是犯病了还是真饿了啊?
这段时间,家里也挣了些钱,她要带张云飞去复查,可他死活不肯去,无奈之下,她只能自己去找了四院当时的主治医生,说了病情,又开了些药回来。
每次都是要自己看着才吃下去,不盯着都不肯吃。
按说不应该会犯病啊。
这是怎么了啊?
可丈母娘隐隐又感觉女婿现在这个样子和以往有些不同,这是鲜活的,是她熟悉张云飞。
之前那性格突变,彬彬有礼,亲近却不亲热的女婿,总是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她一直以为是病情的原因,或者真的就是病情,现在以前那个熟悉的女婿好像又回来了。
“云飞,你这是……病情重了,还是好了啊?”
精神分裂啊,他现在是以前的人格恢复了吗?
张云飞跟着老太太来到厨房,等不及老太太动手,他自己就先熟门熟路地操刀掌勺。
用家里现成的食材,炒了一个蛋炒饭。
老太太目瞪口呆,却又眼泪流了下来。
这几年,张云飞下厨房的次数有限,也就是煮个面之类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