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道信使递上广西军情通报,狄青大将军不看不知道,一看气得七窍冒火,他把早餐盆重重摔在地上,骂道:“这帮不听指挥的家伙,怕什么就给你来什么!真是气恼人了!”
欧阳烈赶紧进入大帐问道:“大将军!何事让您这么生气!”
“你看看,这广西兵马钤辖陈曙和部将袁用,命令不听,长能耐了!两天前擅自发兵去征讨侬智高,双方战于金城驿,结果大败,宋军死伤八千余人!”
“奇怪?将军的军令早已发出,各部队都令行禁止,他俩真的不应该呀!”
“快!通知部队,马上出发,加速行军!”
原来几天前,广西兵马钤辖陈曙正在军营操练士兵,休息间隙,部将袁用凑过来与陈曙聊天:“将军,我听说大将军狄青的南征军队已经快到长江了!”
“等呗,这又如何呢?”
“将军,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剿匪的战功被别人夺走?”
“我们寸功未立,何来的战功!”
“有机会就会有战功啊!你想这侬智高围攻广州城失败,一路逃回广西,士气肯定低迷,这时,如果我们出奇兵攻击,那叛军必定兵败如山倒,到时候将军升官进爵,小的们也好沾点光!”
“这狄将军已有不许擅自出战的军令,你让我如何发兵!”
“我们可以去鼓动桂州知州余靖,他以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做过秘书监,现在又兼任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他也是立功心切,想早些消灭叛军,重新回到皇帝身边!”
陈曙摇摇头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是不会去劝说的,但如果有命令,我会去执行!”
袁用笑道:“我等的就是将军这句话,余大人那里由我去说服。”
桂州知州余靖正在府衙开会协调南征大军粮草问题,见手下部将袁用一直在会议室门口踱步,知道他一定有要事报告,起身说:“你们继续开会,我有些紧急公务要处理!”
余靖将袁用引到隔壁房间,两人沏好茶坐着聊了起来。余靖是文人,进士出身,为皇上做秘书,自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仁宗将他从身边调到广西剿匪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但直到现在,余靖寸功未立也是很着急,他私下对陈曙和袁用这两位武将都很好,希望他们在平叛时能立奇功,这样,自己也好向皇帝面前显摆一下。他问袁用:“袁将军找我是否有什么要事汇报?”
袁用直切主题说:“大人,是的!有一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你我之间亲密关系,但说无妨!”
“皇上新任命狄青为宣徽南院使、全权负责处理广东、广西军政事宜,小弟认为皇上对大人您在广西的工作不太满意呀!”
“可以这么说,否则干嘛换将?那我又能如何呢?”
“小弟献上一计,这侬智高围攻广州城失败逃回广西,肯定是缺兵少将,士气低迷,这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可不能为他人做嫁衣裳呀!”
“袁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如果我们出其不意地发兵去征讨侬智高,一定会大功告成,余大人您也可青史留名,出将入相!但如果等到狄将军驾到,以后功劳都是别人的啰!”
余靖想了想心中暗喜,自己梦寐以求想建立功勋,好早日回到皇上身边,他抑制内心的兴奋问道:“袁将军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我有百分之百获胜的把握!陈将军也支持现在发兵,只是此前狄将军下了一道暂停围剿的命令。”
“这好办!我与皇上关系好,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将在外,皇意都可违,况且是将军的命令,这前线形势千变万化,我们不能丧失大好时机,对吧!”
“那余大人,您同意陈将军和我发兵讨贼了?”
“我完全同意,这是我的令牌,你们回去做准备吧!”
袁用回到军营,拿出余靖知州的令牌,立功心切的陈曙将军也很兴奋,赞许道:“老弟,能耐不小嘛!余知州你也能搞得定?”
“这不搞定了吗!他完全同意我们发兵征讨叛军!”
“好!通知部队,后天五更出发,袁将军您做先锋,好立头功!我率大军殿后。”
袁用兴奋地对陈曙击掌说道:“好嘞!这平叛首功非我莫属!”
十二月二十四日凌晨,陈曙和袁用率领大军出了营寨,准备奇袭侬智高的营地,但桂州城里早有侬智高安排的密探日夜密切关注着宋兵的动向,提早就知道了宋军的军事行动,连忙派快马去告知侬智高。
消息传到侬智高的大营,侬智高赶紧找来黄师宓商量,黄师宓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说:“这袁用好大喜功,不足为虑!我们可以事先埋伏在金城驿两旁的树林里!”
侬智高夸赞道:“丞相设计的妙计,朕准叫他们有来无回!”
当袁用带着三千先头部队刚刚到达金城驿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敌人会埋伏在半道上。随着几下鼓声响起,侬智高率领三万侬军冲出树林,将袁用的先头部队团团围住。
侬智高对袁用大笑道:“哈哈!你们已被包围,还不下马投降!”
袁用看到敌阵如铁桶般密集,不禁心头咯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