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见使团成员都穿戴整齐后,开心地一挥手说:“出发,咱们进皇城!”
高宜看到西夏使节的配饰同大宋官员配饰完全一样,十分惊讶,立刻拦住说:“等等!这金鱼袋不适合你们,这是大宋官员独有的标志,需要大宋皇帝的敕令才行!请快些取下来!”
吴宗蛮横地说:“我们为何不能戴金鱼袋,你小瞧我们西夏国是不是?”
“你们西夏的官服并没有鱼袋配饰,为何你们来朝贺要配戴鱼袋?”
“入乡随俗嘛,我们都是西夏官员,我是西夏正三品,他们几个也是七品官员,临行前我只准备了金鱼袋,没来及准备银鱼袋,你就通融一下嘛!”
“不行!你们到大宋来朝贺,必须尊重大宋官制的规定,赶紧取下金鱼袋,否则,我无法送你们进皇城!”高宜毫不退让,说完就下了马,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不肯进皇城,因为接待使团的文书都在高宜这里,没有高宜办手续,吴宗一行根本进不了皇城。
“噢,你小子耍横是吧?把我们晾在皇城门口,告诉你,我可是西夏少帝任命的外交官员,今个我们就要佩戴金鱼袋去见赵曙不可!你能怎么着吧!”
“大宋皇帝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什么西夏狗屁少帝?顶多是个王!简直不可理喻!”
“大宋皇帝有什么了不起,二十年前不照样被我们先帝打败嘛!”
高宜顿时被激怒了,立刻驳斥道:“当年真该用一百万兵,逐入贺兰巢穴!”
两人话赶话争吵了起来,吴宗恼羞成怒,先抓住高宜的衣领不放,高宜也不甘示弱,掐住吴宗的脖子,两人僵持着,西夏使团其他人在一旁看着热闹。
大宋朝廷负责外国使臣接待的鸿胪寺官员和大顺门的卫兵赶紧过来拉开了双方,说:“都是读书人,大庭广众之下,请注意斯文!”
英宗皇帝听完鸿胪寺官员的汇报,生气地说:“朕不接见这些不受欢迎的西夏使者,朕还要下诏给夏国王,让他今后所遣使臣,更宜精择,不令妄举,以紊彝章!”
鸿胪寺官员答道:“喏!”
鸿胪寺官员没有按照外国使臣的待遇来接待吴宗一行,只把他们当作不友好的私人旅行团对待,全程派禁军监视,不准他们擅自外出行动,当晚,鸿胪寺官员只负责联系了一家小旅馆,吃住费用让他们全部自理。
吴宗此行本来目的是想窥视一下大宋新皇帝的虚实,所以他讲话和行为举止都不太注意,偏偏又遇上一位较真的大宋“领队”——引伴高宜,弄了个鸡飞蛋打,大宋新皇帝也没见着,还住在比牛棚好不了多少的小旅馆里,吴宗感觉很丢面子,第二天早上,吴宗只得带着西夏使团灰溜溜地返程了。
回到西夏皇宫,他跪在西夏少主李谅祚面前,也顾不上自己岁数已经年过半百,他捣地痛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大宋引伴高宜的欺负。
李谅祚生气地说:“一个小小的延州府引伴,至多八品官就可以侮辱我夏国的老臣,太不像话了!”
吴宗抹着眼泪水说:“他何止是侮辱老臣,他还侮辱国王您呢,您若不信,可问随行的使者。”
“他说什么侮辱朕的话了?”
“他说:当用一百万雄兵,逐入贺兰巢穴,活捉夏王!”
李谅祚一拍桌子,骂道:“妈的!这大宋也欺人太甚了,小小的官员竟然这么嚣张!来人!”
“到!”
“立刻集结军队,随我攻打大宋城池!”
“喏!”
李谅祚率领五万大军到秦凤、泾原等地抢劫了一番不觉过瘾,又围攻住了西北重镇——庆州大顺城。
李谅祚看到大顺城城头不高,志得意满,他身披银甲,头戴毡帽,亲临阵前督战,叫嚷着:“给我冲!第一个进城攻者赏黄金百两!”步骑士卒听到有钱赚,拼命向前冲锋。
这回李谅祚因为小瞧了他的对手——大宋环庆经略安抚使兼庆州知府蔡挺,吃尽了苦头,不仅没攻占下大顺城,李谅祚肩膀上还被射中了一箭,由于创伤面没及时清理干净,导致第二年旧疾复发竟然死掉了。
庆州知府蔡挺文武双全,也算是位传奇式人物,进士及第后,先后在许多地方做过官,几经周折来到庆州当了知府,却遇上西夏军袭扰秦凤、泾原诸州,西夏大军一路向大顺城袭来,他们进攻柔远砦,火烧屈乞村,气焰正盛。
不过,蔡知府英勇善战,早已胸有成竹,这天,蔡挺在大顺城召集将领研究军事部署。
偏将欧阳烈介绍道:“据我们侦骑探报,这次西夏国主李谅祚亲率步骑精兵五万,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想攻占我军事重地——大顺城。”
蔡挺分析说:“看来这次李谅祚是孤注一掷了!自从李元昊向大宋俯首称臣二十年以来,西夏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还是第一次,他无非是想通过战争向大宋讹诈更多的银两,我们必须粉碎他的阴谋!”
欧阳烈补充说:“李谅祚这次军事行动,其实早有预谋,前期西夏通过重金收买了长期生活在庆州周边山林中的一支羌族原始部落,这部落的酋长叫颇超思顺,他带领全族人都弃寨投靠了西夏。这次,西夏军队来围攻大顺城就是这个颇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