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苏南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了,就连如何开场白,她都想好了。
委婉的,直白的……
“南南,今天逛动物园累了吧。”张素芬见苏南坐着发呆,说:“你去屋里睡一会儿,晚饭我来做,我已经能走几步了。”
苏南摇头:“妈,我不累。”
她靠着母亲肩膀,手挽着母亲,就这么坐一会儿,靠一会儿,她都觉得舒心。
张素芬很心疼苏南,她很清楚自己和苏宝贝来了北城之后,给苏南增加了多少压力。
去一趟医院就要花不少钱,她每天还要吃药。
水电房租生活费,处处要钱。
张素芬想着,等她腿脚好点了,她就去找个工作,帮忙分担。
张素芬心疼的抓着苏南的手,问:“那天越的学校找好了吗?”
“我想着就小区旁边那家金宝贝私立幼儿园吧。”苏南说:“苏宝贝上不了公立,只能上私立了。”
“那多少钱啊?”张素芬很关心这点。
苏南怕张素芬心疼钱,心疼她,也就说:“不贵,两万多一学期,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别的学校要好几万,十几万,几十万的都有。”
张素芬知道苏南没说实话,她这几天在家里也没闲着,在小区溜达时,就询问学校的事。
苏南说的幼儿园,以苏南的工资,供养苏宝贝很吃力。
张素芬抱歉地说:“南南,你跟着我,受苦了。”
都是她没本事,才让苏南这么辛苦,苏南本来是富贵命的。
“妈,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很幸福。”苏南笑道:“我有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是母亲帮她扛了风雨,她才有今天的体面,否则,她几年前就跌落泥沼,爬不起来了。
张素芬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愧疚,慈爱的抚摸着苏南的手背,她决定要帮苏南。
等到周一,苏南去上班了,张素芬带着苏宝贝出门了。
城市变化太大了,有二十年没来了,张素芬很多地方不熟悉了,带着苏宝贝还能帮忙指路。
苏宝贝记忆力好,走过一遍就知道,也能分清方位。
苏宝贝问张素芬:“我们出来做什么?”
自从知道姐姐才是妈妈后,苏宝贝就不再叫张素芬妈妈了,他也不能喊外婆,所以就直接不称呼。
只是这点细微变化,张素芬和苏南都没有注意到。
她们只以为是苏宝贝长大了些,不怎么粘人了。
“找当铺换钱。”张素芬倒也没瞒苏宝贝,说:“你姐姐给你找了学校,学费贵,不能让你姐姐一个人这么辛苦。”
张素芬拿了一块玉牌,准备找个当铺卖了。
很快,两人坐车来到一家收藏店门口,这家店,收购东西,也卖珍藏。
张素芬是根据记忆,才找到这家店。
“二十年了,这家店还在。”张素芬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店名,周记典当。
“进去吧。”张素芬对苏宝贝说:“天越,进了里面,别乱碰,也别乱跑,知道吗。”
苏宝贝点头。
一进入店内,各朝代的古董映入视线,都在架子上摆放着,玻璃展示柜里也有很多。
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细心擦拭古董。
“老板。”张素芬走过去,笑着说:“我想典当东西。”
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长衫,抬头看是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问:“典当什么?”
男人戴着眼镜,一副觉得张素芬拿不出好东西的态度,有点漫不经心,说完又继续擦拭古董物品。
直到张素芬将一块玉牌放在玻璃柜上,问:“这块玉牌值多少钱?”
中年男人看到玉牌时,一脸震惊:“大姐,你这玉牌,哪里来的?”
称呼改了,态度变得很快。
张素芬随便找了个理由:“家里祖传的,老板,你看能典当多少钱?”
男人可不信,他这家店是祖传的,在北城开了几十年了,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学着鉴别古玩这些了。
二十年前,这家店生意火爆,那些盗墓贼都将盗来的东西拿来这交易。
后来管理严格了,也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收了。
二十年前,男人收了一块与这个一模一样的玉牌,一看就是一对。
男人不动声色的笑道:“大姐,你想卖多少钱?你说个数。”
张素芬不懂这些,想着二十年前这些东西都能卖个几十万,现在应该也还能值这个钱。
张素芬壮着胆子说:“二十万。”
男人笑眯眯的说:“没问题,大姐,你先坐着等一会儿,填写一下资料,我马上给你打钱。”
男人太爽快了,张素芬后悔了,价格喊低了,又怕改口了老板不收,也就答应了。
在张素芬谈价时,苏宝贝的目光四处张望,他对店里这些古玩很感兴趣,觉得神秘又有趣。
张素芬典当玉牌很顺利,在填写姓名电话住址时,苏宝贝按住了张素芬的手,对老板说:“老板,这些,不写。”
这是在通知老板,而不是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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