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发动,提前攀绳出关的紫铜关边军一万步卒,抢占了关下通道,便停止了攻击,转而展开了防御,为袭击东岸营寨的前军维护住通行顺畅。
等数万铁骑通过大桥,荡寇军前军针对大桥通道,已经发起了十多次反攻,双方各有上万步卒在两条数百丈阵线抵死拼杀。
坚守到前军全部通过的时候,伤亡已经过半的边军步卒才获得了增援。
随着源源不断出关的援兵投入战阵,双方攻防之势再次发生了转变。 荡寇军选择依靠坚固的营寨层层防守,战局就此陷入了僵持状态。
东岸的前军捷报连连传回,首先开战的西岸这边,边军还在做着攻击荡寇军营寨的准备。
韩擒虎站在桥头,俯看着大雨中浑黄躁烈的河水,神色怪异的晃着头。
在他周围,王近山在内的十数位边军将领,望着高涨的河水,表情也都是怪怪的。
有惊惧,有后怕不安,也有呲牙呵呵怪笑的。
荡寇军攻打紫铜关三年,攻防双方早就知根知底。
边军将领们做过无数次沙盘演示,也形成了一些共识,以两军兵员素质和装备的差距,假如荡寇军不计伤损发动全面进攻,边军无法守不住紫铜关。
对于荡寇军各营轮换,打打停停的做法,他们也反复推测,最后认为是在为全面进攻尝试战法,淬炼军卒。
眼看着荡寇军全军各营轮换了一遍,演练了多种攻城战法,用来攻城的重型器械准备的越来越充足。
最近这一年里,荡寇军每一次兵力调动,都会引起关内边军将领紧张情绪。督促部属提高警惕,做好迎接大战的准备。
‘荡寇军要发动全面进攻!’就像‘狼来了!’喊了无数次,边军将士们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近山带领突击队为大军清除路障,身上添了大小数个伤口,这时候用伤巾吊着受伤的左臂,凑到韩擒虎身边,低声道:“他们也是在等一场大雨。”
韩擒虎抬头远眺着对岸,嗓音有些暗哑,“都在等这场大雨。只不过我们等的是大雨降临,他们等的是大雨之后。”
荡寇军抢占了西岸后,前军扎下营寨,随后一直在强化营寨的防御,不止加固了营寨围墙,建造了众多矮墙,还在营寨中挖掘了数条深沟,围着关城也挖了一圈深沟。
而正是那几条看似普通平常的防备突袭的深沟,隐藏着深深的恶意。
攻占了荡寇军部分营寨,实地观看,他们这些边军将领们,才醒悟他们与险恶相隔的只是一场大雨。
深沟临河端,仅差留出短短一截,便要和黄龙河连接上,在河水上涨时掘开,营寨中的深沟就能连接成一片可供舰船航行的水道。
河边停泊的风帆战舰已经悄悄完成了改造,除了战舰原有的远程攻击武器,桅杆得到加固,改造成了便于攀援的梯子,桅杆顶端的还加上了掩护登城战士的箭楼。
改造后的战舰就是一座利用水道,能够迅速接近关城的巨型楼车。
以每艘改造过的战舰携带五百战兵,查考荡寇军挖掘的水道数量,荡寇军最少一次可以让十艘改造过云帆战舰贴近城关,将五千战兵直接投送上关墙上。
这种准备充分的饱和进攻,出乎意料的紫铜关边军根本承受不了。 结果毫无意外,关城被一战而破。
这场大战的胜负之间,或者是双方的生死之间,真的仅隔着这一场大雨的距离。
众将领站在雨中,望着排列攻击阵型,斗志昂扬的边军将士们,忽而感受到深入骨髓的阴寒。
排在攻击序列最前的是无人骑乘的驼马和马车。
搜刮整个关城的马车又征调了铁浮屠装备的马车,总数多达三千多辆的马车,全部装载上了石块泥土以增加冲撞力,为了帮助辕马抵御箭弩伤害,马身上披上了棉被毯子,被雨水湿透后,防御里不弱于皮甲。
数千匹战马同样也背负着重物用以增加冲击力。
辅兵用黑布蒙住了马眼睛,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催动马匹,去冲毁荡寇军营寨的防御工事,填满营寨中的沟渠。
前军传令兵在韩擒虎即将下达攻击时策马狂奔过桥来。
先将阿信增调兵马请求报给韩擒虎,又将前军当前进展做了个大致汇报。
“慕容六将军率兵已经全歼了北营敌军,栖霞关已在我军控制之下。。。。。。
攻击主营的部队一路扫荡,抵达敌寨南段,在敌军水寨外遇到强力抵抗,铁浮屠重骑首次出现了成建制的战损,二将军已经下令,让高将军和独孤将军暂时停止攻击,先让部队抓紧时间清理战场,务求全歼战场上残活的敌人。
二将军说。。。。。”
来自双虎营的传令兵看了眼做好攻击准备的军阵,望着大帅的眼神闪闪烁烁,欲言又止。
“说甚了!?”王近山催促道。
传令兵耷拉着眼帘,“二将军说打仗不能一根筋,荡寇军已经被打残了,不足为虑。 原来的作战计划需要做出相应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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