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凌接过赵剑武递来的情报,定睛一看,只见任务地点竟然就在赵家庄!
尽管牧凌并不清楚赵剑武的真实身份,但从他如此激烈的反应里也能瞧出端倪——赵剑武必定与这赵家庄存在某种关联。
牧凌轻轻地拍了拍赵剑武的肩头,柔声宽慰道:
“赵师兄,切莫冲动,请先镇静下来。说不准那赵家庄的村民并未尽数遇害,或许还有人逃过一劫呢。”
赵剑武闻得此言,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怒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声音仿若结霜般寒冷彻骨:
“我自幼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根本无从知晓自己双亲姓甚名谁。
全赖着赵家庄那些善良淳朴的叔伯大婶们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成人,可眼下却……”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已略带哽咽之意。
话至此处,赵剑武那深邃眼眸的边缘处,一滴宛若水晶般透明澄澈的泪水,竟在无人察觉间轻轻滑落,悄然滴落于地面之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嘀嗒”声。
“事不宜迟,咱们此刻就陪同赵师兄一同返回故乡查看一番吧。”
冯萍萍轻声提议道。
“赵师兄,请握紧沈师兄之手;师姐,也烦请您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这便引领诸位前往赵家庄一探究竟。”
牧凌言罢,立即伸手分别握住赵剑武与冯萍萍的手掌,同时运转体内真元,催动踏雷步。
刹那之间,只见他身形如电掣风驰一般,朝着赵家庄方向急速掠去。
须知,从学院到赵家庄足有两千余里之遥,即便是寻常的地元境修士拼尽全力奔驰,亦需耗费整整五个时辰方可抵达目的地。
但牧凌凭借踏雷步这般神妙莫测的法门,仅迈出一步,便轻松跨越了这段令人望而生畏的遥远路途,并携同赵剑武等三人眨眼间便已置身于赵家庄内。
当抵达赵家庄的上空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仿佛整个空气都被鲜血浸透。
牧凌定睛俯瞰,眼前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村庄内横七竖八地散布着数百具尸体!
然而,与预期中的血腥场面不同,这里并没有血流成河的凄惨景象。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阴森森的白骨,甚至连外层的人皮也消失无踪,这样的景象既恐怖又诡异至极。
赵剑武凝视着地面上的惨状,双眼圆睁,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仿佛要爆裂开来。
内心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再也无法遏制。他像发了疯一样拼命挣脱牧凌的束缚,猛地用力一甩,将沈梦周扔到一边。
沈梦周一不小心失去平衡,踉跄几步后摔倒在一具白骨前。
赵剑武紧紧抱住那具白骨,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他的声音沙哑而凄厉,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一边哭泣,一边痛心疾首地呼喊:“李爷爷,您们为什么这么突然就离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们呢!”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他眼中奔涌而出,他的哭声在这个死寂沉沉的村庄里回荡,久久不散。
哭着哭着,赵剑武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逐渐吞噬。
泪水顺着他憔悴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最后,他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然而,没过多久,赵剑武就在睡梦中猛地惊醒过来。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紧接着,令人心碎的哭声再次响起,回荡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牧凌和沈梦周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赵剑武。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和无法言喻的无奈。
他们明白,此刻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难以平复赵剑武内心的创伤。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他尽情地宣泄自己的情绪。
也许,只有当他哭得精疲力竭时,才能逐渐恢复理智,重新面对眼前的现实。
牧凌缓缓地转过头,目光扫过周围残破不堪的村庄。昔日温馨祥和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和死寂。
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悲凉之感,不禁长长叹息一声:
“一个原本平静安宁、充满生活气息的村庄,居然惨遭修士无情的屠戮。
不仅如此,这些畜生还吸干了村民们的精血,真是丧尽天良、天理难容啊!”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带着无尽的怒意与哀伤,仿佛要把内心所有的愤恨都倾泻而出。
可是,眼前这凄惨绝伦的一幕,又让任何指责都变得如此无力。
“没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啊!这么美好祥和的一个村子,究竟为何会遭到这般残忍的屠戮?”
沈梦周不住地摇头叹息,满脸都是痛惜之色。
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闪烁着熊熊怒火,似要喷涌而出。
冯萍萍更是气得全身颤抖不止,一双玉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