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女知青宿舍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方吉利两眼一懵,但还是选择站在钟卿卿这一边,“那也是卿卿跟其他人之间的事儿,你们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方吉利一皱起眉头来,黝黑的脸上就浮起了一股老气横秋的表情,给人一股极其严肃的感觉。
几个女青年张张口想说点什么,但看到方吉利这幅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表情,互相看了几眼,都没再往下说。
只听见钟卿卿吸了吸鼻子:“我没事的,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恶意的猜测我,明明……明明三哥这个称呼就是许言自己让我叫的,明明当时我是真的崴了脚,现在脚踝还肿着,他们也不信……“
始终冷眼旁观的苏晚晚一听钟卿卿居然通过撒谎的形式为自己辩解,把脏水一下子泼到了许言身上,脚下突然就涌起了力气。
“你说什么?你说三哥这个称呼是许言让你叫的?“苏晚晚两步走上前,“你忘了是你自己在广播站前假装崴脚,想让许言背你回去?“
“别以为其他人不知道你这脚的伤到底是怎么受的,许言跟你一起去卫生所的路上,不是没有人看见你故意往地上摔!“
苏晚晚冷静的说完这两句话,才有空感受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
钟卿卿跟其他人说什么她都不管,但污蔑许言,她是绝对容忍不了的!
啧啧啧,这要是晚晚不过来跟我们说的话,我们还不知道你这回又是在撒谎呢,你这个人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过几天你是不是连许言每天给你两块钱的做饭钱都不承认了?
碍于方吉利在这里,下午的劳动也快要开始,女青年们只是给了苏晚晚一个友好的表情,没说几句便快速离开了。
“吉利,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真的……”
等那几个女青年逐渐走远,钟卿卿忽然又吸了吸鼻子,原本有些止住的眼泪忽然又像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时不时的还转头去看站在原地没动的苏晚晚。
“没事,我相信你,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好好的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好好学习才是最要紧的。”
忍不住在心里给方吉利打上了个冤种的标签,但苏晚晚却什么也没说,毕竟他们已经不再讨论关于许言的事了,那也就相当于与她无关。
这么想着,苏晚晚脚步不自觉的朝着王支书的方向走去。
青年们在亲眼目睹母牛健康的生下了小牛之后,也都纷纷散去,一边说着许家老三失踪的事儿,一边回到了自己劳动的地点,最后只剩下稀疏的几个青年还在原地。
王支书像是一口气累了好些天似的,一个青年给他搬了张椅子,他居然就在这坐了十几分钟。
“王支书。”
突然被人叫了一声,王支书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看向苏晚晚,“啊,晚晚啊,你有啥事儿?”
“那个……王支书,许言这回跑了之后要是被抓回去的话,会被怎么处理啊?”
知道苏晚晚一直关心着许家老三的事儿,王支书像是憋了许久,望着牛棚里刚刚出生的小牛和仍然在忙碌的兽医,叹了口气。
“县里那边对许言的情况非常重视,几次三番的开会讨论,但是判决意见迟迟的没有下来,人就一直在那关着,这回人突然走了,也不像是个偶然事件,但是上头说无论如何也得把人追回来,至于人追回去之后怎么处理,还在那悬着呢。”
从王支书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了自己希望的端倪,苏晚晚脸色略微缓和了些。
不过王支书始终在观察着牛棚里的情况,虽然这话是对苏晚晚说的,但明显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苏晚晚还想抓住王支书再问些其他问题,但看到他注视着牛棚的样子过于专注,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生产队的牛棚。
虽然脚步朝着广播站的方向前进,但在回去的路上,苏晚晚的心已经逐渐飘到了镇上,飘到了县里,甚至飘去了省城里。
许言失踪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比她预想的还要长。
如果让她继续等下去的话,不等许言回来她就得直接疯了。
从未想到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许言居然对她来说已经如此重要,苏晚晚无奈地承认了这一事实,顺便小心翼翼地收拾好了广播站内的一切,将桌子底下的披风袋子又往里藏了藏,以免露出破绽。
即使暂时无法联系上许言,她也不能在村里坐以待毙,就算是找个车去县城医院看看王老汉的情况,也比就这样待着强。
将广播站一锁,苏晚晚背着布包抬脚就走向苏家。
现在天色尚早,才刚刚过了中午,如果幸运的话,明天天亮之前她就能从县城里回来,不会耽误广播。
没想到苏晚晚居然在这个时候回了家,赵英惊讶地开门,赶紧将扫帚扔在墙角,起身进屋去倒凉开水,被苏晚晚赶紧制止——
“娘,你别忙活了,我就是特意回来跟你和大嫂说一下,织完的披风我得想办法卖出去,所以今天下午可能会去一趟镇上,如果晚上睡觉之前我还没回来的话,娘你可得跟大嫂替我编个差不多的理由,免得让爹和大哥他们担心。”
赵英一拍沾了灰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