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被众多夫人艳羡,围着,成了中心,成了焦点。
她笑容如媚,快乐璀璨,骄傲得意又谦虚自满:“各位夫人真是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法子让夫君不纳妾,只不过我家的夫君,觉得住的宅子小,有我一个都横不过来,再多一个两个,这不得天天走路跟打仗似的。”
“我怀身孕那会儿,身子重,也想过给他纳妾,他啊,直接气的搬进了书房里,不理我了,吃喝拉撒都让小厮伺候,把我吓得,再也不敢提给他纳妾的事儿了。”
“真的没有法子,我也想他没事的时候,去听听曲儿,听听说书的,喝喝茶,他啊,不去。”
“除了上朝,替皇上办事儿,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家里,我有时烦他,想撵他出去,他都不出去,我也很苦恼。”
众位夫人一听,她哪里是苦恼,哪里是她家宅子小,分明就是炫耀,炫耀她抢了一个好夫婿,只专心对她,眼里只有她。
众位夫人说不眼红,不艳羡是假的,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个个称奇,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天哪,郡主,真的假的,我可是听过,没有不吃腥的猫,感情您家这一位,就是那不吃腥的猫,您可真是让我羡慕的要哭了,我做梦也梦不到这样的夫郎啊。”
“可不就是,可不就是,郡主,都说求生拜佛,求得好姻缘,你说像姜大人这样的好姻缘,咱们现在向哪个方向磕头,才能给自家的姑娘,求得这么好的姻缘?”
“对对对,咱们现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但还是希望自己的姑娘能找些青年才俊,门不当户不对也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对自家姑娘好就行,没有那些花花肠子,有姜大人一半也是可以的。”
沈知意扬起的嘴角就没落下过:“别说你们想,我也想啊,想我家沁儿能找一个知冷热,上进,文采斐然,哪怕门不当户不对的男儿,只要对她好就行。”
姜沁儿在一旁一边撇嘴,一边望着赫连决,仿佛她娘的虚伪,都让她犯恶心作呕。
我在一旁看着,听着,高门大户的女眷们,皇亲国戚们,就是虚伪,言不由衷,说着捧旁人的话。
明明眼中的嫉妒光芒都快溢出来了,非得把这光芒说成羡慕,非得腆着脸附和,围着,捧着。
沈知意享受着这种追捧,这种艳羡,仿佛她嫁给我爹,就是为了这一刻向所有人证明,我爹虽然出身微寒,但她沈知意的眼光没错,寻了天下最有才华,最英俊,最专情的儿郎。
苏婉茹凑到我身边来,低低的说道:“你的嫡母,如此众星捧月,你就不带我过去借此机会与她交好交好?”
我侧目看向她:“婆母,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她姓沈,我姓姜,在她眼里,我随母贱,永远贱。”
“和平只是表象,暗藏汹涌,只有捅到身上,才知道是刀枪剑戟的哪一种,所以……”
苏婉茹打断我的话:“好吧,好吧,瞧她也不是一个善茬,我自个玩儿吧,不往里凑了。”
舒婉茹是有些聪明在身上,尤其在听人劝这方面,她是真的会听,只要有好处,她也是真的会做。
沈知意她们寒暄完,相互捧完,就带着各自的未婚女儿家,男儿郎,相互相看。
姜沁儿一身粉嫩粉嫩,又是她的女儿,自然在众人中心,受到众人的呵护,受到众人的夸赞,明明不出色,最多算清秀的脸庞,都快被人夸成像仙女一样。
我所站之地,离她们远远的,却又能看到我所注意的每一个人。
赫连决喝着我下了药的茶水,浑浊自以为是情深的眼睛滴溜乱转,一点都没有别家的公子哥看起来利索爽快。
待赫连决一杯茶水喝完,我走过去,伸手接过他的茶盏,“夫君,茶盏给我即可,你快去如厕吧。”
赫连决听到我催促他去如厕,下意识的看向姜沁儿。
哪怕他们隔着人山人海,一眼望去,两个人的眼神就对上了。
眼中情深黏糊,只有我一个人看见。
赫连决前脚去如厕,后脚姜沁儿捂着肚子就向沈知意低语了几声。
沈知意连忙招来丫鬟和婆子带她去如厕。
姜沁儿走了,沈知意看到我了,对我招手。
我本想置身于事外,不在事中间,她不放过我,想要拿我取乐,来彰显她是贤妻良母,我爹的爱妻。
我随手把茶盏塞进一个巨大的花盆,捏着手怕走了过去,对沈知意行礼问安:“母亲!”
沈知意拉住我的手,温和慈爱,笑语盈盈:“各位,这是我家回儿,嫁给了赫连家嫡长大公子。”
“她长得美丽,懂事可爱,往后跟各位一起走动,要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希望各位,多多指导她,原谅她。”
来的都是四品官以上的家眷,皇亲国戚,都是人精,表面的颜面还是要给的,对我是一顿猛指教,对沈知意一顿猛夸。
“回儿小姑娘,你的嫡母是沈知意郡主,这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往后,你可得好好孝顺她,在咱们京城,乃至整个大晋,除了你,没有谁家庶出嫁到侯府,做正经嫡公子夫人的。”
“更没有人像你一样,出嫁的时候,嫡母大方赔那么多嫁妆,你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