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的话就像一记闷雷,直接轰在我的全身,让我的血液凝固,整个人犹如在冰窖之中,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平津关距离京城二千里,我若嫁过去,且不说在那里遇见什么,就是回京,遥遥无期,我娘的仇就不报了,我这么多年受的苦就算了?
我爹像知道我内心所想,举着圣旨的手未放下,对我道:“圣旨已下,已无力更改,你且去平津关,齐思渡此人,是一个痴情人,我识得,与他有几分交情,我书信一封给他,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应该不会让你做。”
“你在那边等,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回来,你只当此去暂避风头。”
我深深的压了一口气,伸手接过我爹手上的圣旨,恢复如常,露出一抹浅笑:“爹说的是,梅园之事,我看似无辜,实则风头太盛。”
“姜沁儿是一个糊涂蛋,皇上不是,沈知安不是,沈知遇也不是,他们稍微一想,就会觉得我是祸害。”
“对付一个祸害最好的方法,要么杀了,要么让她滚得远远,平津关,地处边关,大漠荒沙,想要回来一趟不容易,把我扔过去,还能牵制爹你,皇上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爹点了点头:“你能看清,不错,齐思渡妻子在京城亡死,他一度消沉,想辞官,做一个猎户,把自己的儿子养大。”
“但他有将帅之才,皇上不舍,便把他的儿子送到了平津关,导致武将在外,只有他一人,无家人在京城。”
武将在外,家人在京城,不是享福,是人质,是皇上牵制,拿捏他们的人质。
我手紧紧的握着圣旨,手背青筋爆出,笑的讽刺:“所以我费尽心思转变身份,让沈知意脸面丢尽,姜沁儿猪狗不如,自己变成了一个倒霉蛋。”
我爹嘴角微微一勾,笑得犹如妖精一般,俊美无双,勾人心魄:“姜回,只要不死,皆有翻盘机会。”
“祸福相依,不去怎么知道是祸是福?”
我松了松握着圣旨的手:“爹所言极是,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去平津关,皇上赐婚,我有多少嫁妆?”
我爹道:“十日之后出发,嫁妆数量,皆在圣旨里,明日由皇后长春宫派人送过来。”
我把圣旨打开,一目十行,瞧完之后:“皇上甚是小气,我得找沈知意再弄一些才行。”
我爹提醒我道:“你不必找她,你现在是她的嫡女,皇上赐婚你,除了皇上给你一份嫁妆,沈知意给你一份嫁妆,镇国亲王府还会给你一份嫁妆。”
“此次去平津关,你会得到三份嫁妆,加上你之前嫁给赫连决的一份嫁妆,你总共会有四份嫁妆,价值可观。”
我这才真心实意的扬起嘴角,笑得灿烂如花:“真是太好了,我回去跟禾苗和莲姨说一说,让他们收拾收拾,十天之后,我出嫁去平津关。”
我爹看着我的笑容愣了一下,漂亮深邃深情的眼中,闪烁着无尽对我娘的思念,声音微哑:“好,去吧。”
我在我爹目光注视之下,拿着圣旨走了。
天冷了,寒了,我的心不能冷,我的人不能寒。
沈知意这个天之骄女,镇国亲王府的宝贝儿,我都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不到,让她在整个京城没脸,去平津关,我早晚能回来,还能华丽的回来。
我回到院子里,还没有对莲姨说,沈知意也回来了,这两天我爹没回来,她也跑去镇国亲王府。
我爹一回来,她就跟着回来,来到我的院子,两日不见的她,满脸的疲倦,满眼的红肿,想必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喝不好,愁的发慌,才会如此。
我见到她,欢欢喜喜,拿着圣旨,气死人不偿命跑向她,对她报喜道:“母亲母亲,你回来的正好,皇上下旨,让女儿以你嫡女的身份,嫁给平津关守关将军齐思渡做续弦正妻。”
沈知意在我到她面前,冷哼了一声:“不必这么大声,我知道你要嫁给快有你爹一样大的人做续弦。”
我的脚步硬生生的一停,啊了一声:“母亲知道,也是啊,母亲是郡主,得到的消息,总是要快一些。”
“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得知,沁儿妹妹和赫连决住在三间小房子里,每天都有人泼人中黄,扔臭鸡蛋?”
我一提姜沁儿,直接把沈知意惹火,她扬起手掌,对着我的脸就要打来:“贱人,谁让你提她的,想死我成全你?”
我哪里乖乖会让她打,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母亲生这么大气做什么,皇上给我赐婚,你镇国亲王府在旁边添油加醋,把我赐婚一个快有我爹一样大的男人,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火气冲天了,真是有失体统。”
沈知意被我教训,想抽手:“贱人,放开我!”
我猛然一拉她的手,把她拉到我面前,在她面前一点都不掩饰:“母亲,吃饭不夺碗,打人不打脸,皇上都赐婚于我了,你若打我的脸,我就去告诉我爹,让我爹进宫告诉皇上。”
“到时候,我再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脸划破了,皇上派人下来看的时候,你猜你会怎么样?”
沈知意眼中比迸裂巨大的恨意,怒火咬牙切齿:“我不相信你会把你这么漂亮的脸划破来陷害我。”
我抓住她手腕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