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的话让我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手横在了小腹上,顿时喜上眉梢,刚欲开口询问,凤九负低沉有些发颤的声音率先响起:“大师兄,你确定她怀了身孕?”
玄之把对我行的道家礼一收,手一摊,一本正经的对凤九负道:“当然,出家人不打狂语,按照姜小姐的脉搏,堪堪一个月左右的身孕。”
他堪堪一词用的好,我成婚到现在,也就一个多月。
我现在怀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不会让任何人怀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青临的!
凤九负狭长的眸子逐渐发红,宽袖下的双手,攥紧成拳,还是不相信:“回夫人,可否让我的人给你把个脉?”
我眉眼一扬,回望着他:“凤大人,玄之道长是你的大师兄,你连你的大师兄都不相信,你还相信谁?”
“我怀了身孕,你的长姐甩我耳光子,把我打摔在地,企图谋害皇家子嗣,你不会以为我是装的,利用假孕,来谋害你的长姐吧?”
凤九负整个人都在发颤,眸子越发的红:“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爹上前,挡在我的面前:“凤大人,你读圣贤书,就该知道,你若解决不了,就让凤老爷子来,凤老爷子若是不来,我就上书皇上。”
“三皇子奉命剿匪,就算我女儿是他的侍妾,怀的也是皇家子嗣,也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凤长宁像知道自己闯祸了,伸手握在了凤九负的手臂上,察觉到他浑身的紧绷,脱口而出:“姜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打的你女儿,让你女儿摔倒,你想怎样?”
“赔银还是赔物,你只管说来,我断然不会短缺你们的,给了你们就是,你们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我爹看着凤长宁,讽刺道:“我们咄咄逼人,平远侯夫人,在小女心善去救凤大人的时候,你就认为小女是害凤大人,不是打就是骂。”
“小女利用自己的心头血救了凤大人,在床上躺了二十多日,差点死了,我也没去你们家说些什么,我想这是她心甘情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现在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了小女携救命之恩变得咄咄逼人了,你们家百年大族的教养,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姜大人…你……”
“千错万错都是我和长姐的错!”凤九负垂着眼眸,不再望我和我爹,挺拔的腰杆,微微弯曲,张口打断凤长宁,拱手对我爹,言语诚恳,态度低下:“我代我长姐,还有我自己,向姜大人道歉。”
“还请姜大人,能让我带来的大夫给令媛把个脉,确认一下,她…她有没有动胎气。”
“若是没有,便是好事,若是有,我…我进宫向皇上请赐太医给她保胎护身!”
他不是想给我把脉有没有动胎气,他是想确认我到底有没有怀了身孕,他是不是当爹了!
可惜呀,这个脉他把不把,只要我怀孕,他都跑不掉,他都是我肚子里孩子爹。
玄学目光灼灼,笑语盈盈:“小师弟,你这样就让师兄我伤心了,我可是灵源观方圆五十里以内,有名的道医!”
“现在也就是姜小姐怀了身孕的月份小,这月份要是过个三五月,我就能把出来她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凤九负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师兄……”
玄之打断他:“小师弟,你何必执意她有没有动胎气,她若动胎气,我自然会说,自然会给她开药。”
“她现在人很好,孩子很好,就是别劳累,别再摔跤,别吃一些活血的物,头三个月小心一些,没有多大的问题。”
“倒是师弟的长姐,平远侯夫人,众生平等,下回手慢一些,不要那么凶,没有花是百日红!”
凤九负猛然抬起眼,瞳孔聚紧,看向玄之。
凤长宁更是犹如被人甩了脸,有些无地自容,又有些不甘,眼中更闪烁着丝丝凶狠,仿佛在跟我说,她记下我了,寻了机会,她一定还会要我好看。
玄之任他瞧着,片刻过后,转头看向我张口道:“姜小姐虽然没有动胎气,但是滋补的药,保胎的药,还是要吃些的。”
“毕竟心头血动了,可不好养!”
心头血是禾苗胡乱加的,我顺杆子上架的。
玄之给我的药里根本就没有,现在他听我爹的话,没有拆穿我,反而顺着我说,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想不明白,满心的疑问,顺着他的话:“有劳玄之道长,随我到后院,好生给我把把脉,开开药!”
玄之微微一额首,向我爹行了个礼,抬脚便走。
凤九负目光转向我,目光沉沉,极其克制压抑以及痛苦。
我眉眼生动,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去追玄之。
我爹见我走后,不但对他们姐弟二人下了逐客令,还派人去找凤老爷子了。
我带着玄之来到了姜府的花园,秋日的花园,带着落叶,又带着菊花香。
一杯菊花茶,被我亲手放下了玄之面前:“玄之道长今日怎么凑巧过来,不知可否说说?”
玄之挥了挥自己的手,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贫道若说与你有缘,掐指一算,就知你有大劫,特来相助,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