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负漆黑如夜的眸子闪闪,薄唇紧抿,完全不知道有这一段事情。
也是…凤家的人那么齐心,他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才华横溢,长相俊美,师从名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打小就游览了大河名川!
他爹这一点风流龌龊事,怎么能让他这个风月齐霁的知道!
我走到他面前:“凤九负,你该庆幸,是山上的野牛踏死你长姐,还能给你们留一句整尸!”
“若换成是我,我保管让你的长姐死的凄惨,尸骨无存!”
凤九负怔住,望了我许久许久,方才一言不吭,转身,迅速的去了自己院前,扯过马缰绳,翻身上马,挥舞着马鞭,奔向回京城的路。
回来的报信那人急忙靠着他的两条腿迅速的去追赶,两条腿怎么能赶上四条腿,不大一会儿,凤九负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中,只有那报信人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禾苗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扶我:“小姐,老天真是长了眼,大雪封山,野牛没得吃,下山来觅食,冲撞了凤长宁,活该她死,省了咱不少事呢!”
我随着禾苗往院子里边走边道:“是啊,人坏自有天收,让她天天得瑟,活该!”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是我爹精心设计利用野牛罢了!
禾苗忙忙点头:“是啊是啊,人坏自有天收,像咱们这样的好人,要长命百岁,永垂不朽!”
我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瓜:“你个小丫头,还怪贪心的,还想着长命百岁,七十都难以见着,哪来的百岁?”
禾苗向我吐了吐舌头,低声的说道:“奴婢不是贪心,皇上还天天想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想百岁怎么了?”
“奴婢不觉得是贪心,奴婢觉得我家小姐,就会长命百岁,像月亮,像太阳,灼灼生光,耀眼无双!”
“啪啪啪!”
禾苗小小的声音落下,几声巴掌声响起,紧接着玄之扬声道:“小禾苗说的对,百岁怎么能贪心呢,有人还妄想活万岁呢!”
我眸子一眯,连忙向身后望去,“禾苗,到门外看着!”
禾苗把手中的棍子塞给了我:“小姐你拿着,谁要欺负你,你就拿棍子打他!”
玄之笑眯眯道:“小禾苗,你真可爱,一个一折就断的棍子,你还想防我?”
“哎呀呀,要是我想对你家小姐和你怎样,你还不够我一个小手指头!”
禾苗不服气:“玄之道长,别以为你是出家人,就能随便打诳语。”
“有本事回头咱俩比划比划,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力气大。”
玄之接下禾苗的战帖:“好啊,等冬猎结束,你和你家小姐去灵源观,咱俩切磋切磋,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道家武学!”
禾苗哼了一声,“一言为定!”
她说完,快速的走了出去,立在门口,给我看门。
我手中拿着棍子,一步一步走向玄之。
玄之手指着站在门口的禾苗:“福主,你的小丫鬟好有趣,我很欢喜!”
我来到他面前:“她有趣也是我调教出来,你喜欢有什么用,她是我的。”
“所以,你现在不在凤九负房间里呆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玄之双手套在宽大的衣袖里,边往院子里走边道:“我躺了一天,骨头都快躺断了,醒来之后就听见凤长宁死了,还被野牛踩踏死的!”
“我就在想,大雪封山,野牛是不可能下山的,但是吧,若是有人提前踩点,提前做局,弄一些醉马草给野牛吃,野牛就能发疯发癫发狂的冲下山。”
“如果那个人在牛的视线范围之内,人看不到的盲区里,挥舞着红布,发疯发癫的牛就更加发狂。”
“山上要是有牛,至少三五个为一群,有一个发疯,其它几个就会跟着发疯,借牛杀人,不留痕迹,好手段,好计谋,好算计!”
我心里咯噔咯噔的跳,玄之说地就跟他亲眼所见似的。
他没说怀疑我爹,也没说怀疑我,但我就清楚的感觉到,他已经知道是我爹所为,是我爹要了凤长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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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了缓心跳,手握棍子跟在他身后,面如常色:“听玄之道长的意思,凤长宁的死是别人蓄意谋杀!”
“若是如此,这冰天雪地的,这都飘着小雪,雪再大一些,把山上踩过的痕迹一覆盖,哪里能找到凶手?”
玄之脚下步伐未停,穿过院子,走到正厅中,看着正在烤火的我爹,张口道:“福主,我刚刚跟你说过了,凤长宁若是被人谋害,谋害她的人城府极深,手段了得,精通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