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鸳儿回过头,只见三小姐气势汹汹地朝她跑过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
郑鸳儿第一反应是:坏了,忘记跟侯爷要两个婆子了。
紧接着就叫丫鬟赶紧关门。
丫鬟们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在三小姐赶到之前把门关上了。
郑鸳儿松了口气,门外的李徽容还在骂个不停,骂急了还伸脚踹门。
“贱人!有胆子告状没胆子跟你姑奶奶当面对峙是吧?等我抓到了你,一定扒了你的皮!”
郑鸳儿捂住儿子的耳朵,神色坦然地往屋里走。
元礼愣问道:“姨娘,外面的是姑姑吧?”
郑鸳儿点头:“你见过了?”
元礼摇摇头:“父亲说过节的时候会办家宴,到时候就见到了。”
郑鸳儿不置可否。李玄虽是这么说,不过现在看李徽容这副癫狂的样子,不知道家宴时李徽容还能否出席。
元礼又等了一会儿,拍了拍郑鸳儿的手:“姨娘,你这么捂着没有用,我都听到了。”
“……”
好吧。
郑鸳儿默默收回手。
现在元礼听得更清楚了:“她是在骂姨娘吗?”
郑鸳儿:“不用管,我不在乎。”
元礼一脸敬佩:“姨娘,你真厉害。”
郑鸳儿笑了:“她又伤害不到我,骂得越狠只能证明我的手段越厉害,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生气?”
这样的心态,郑鸳儿早就练出来了。之前在侯府为了一口吃的、一件衣服,她没少得罪人,被人打骂、打骂别人都是常事。
“只要对你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你就不必放在眼里。你且看她继续骂下去、最后受伤的会是谁就行了。”
元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努力消化完娘亲说的话后,他刚攥起的拳头又放下了。
他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冲出去教训一下那个讨人厌的姑姑,但听了娘亲的话,他现在反而觉得那个姑姑比较可怜。
郑鸳儿和元礼在屋里下棋,下了两盘又开始在院子里踢毽子玩。两人玩还不够,郑鸳儿还让院里的丫鬟也加入进来。
寻兰一开始站在旁边不敢靠近,但见小丫鬟们也玩了起来,她也壮着胆子尝试融入。
院子里渐渐充斥着笑声,院子外的叫骂声却越来越小,完全成了背景音。
站在院外的李徽容已经累得嗓子干涸,一旁的婆子苦口婆心地劝:“三小姐,咱们回去吧。”
“是啊,若是侯爷看到了,一定又要罚您了。”
李徽容顿时将火气转移到两个婆子身上:“都怪你们这两个废物不中用!昨日若是直接把那个小贱蹄子拉出去打死,今日我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哥哥看见了又怎么样!我正盼着他看见呢,他被那姓郑的贱人迷了心,连亲妹妹都不认了!”
“谁说我不认了?”
李玄的声音从李徽容身后传来,方才还戾气满满的李徽容瞬间僵住。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李玄,又立刻垂下头,脸上写满了慌张。
“……哥哥。”
“哥哥,我胡乱说的,哥哥怎么会不认我呢。”
李玄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没什么波动:“我不是让你禁足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徽容咬着嘴唇,难堪地闭了闭眼。
“我、我想来见见郑姨娘。”
“是吗?”
李玄似笑非笑,“那你刚才口中的‘贱人’又是谁?”
“哥哥!”李徽容再也忍不住,半嗔怪地瞪着李玄。
“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呢,更何况只是一个妾室罢了……”李徽容噘着嘴叉起腰,又娇又横。
李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轻轻叹了口气:“谁说郑鸳儿是外人?她是我的妻子。”
李徽容明显一愣。
妻子?哪有男人称自己的妾室为妻子的?
虽然李徽容如今才十四岁,可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以后嫁了人,一定是顶尊贵的正妻,什么妾室什么通房全都由她做主,府上只有她一个真正的女主人。
所以李徽容知道,妾和妻是不一样的。
可李玄却说郑鸳儿是他的妻子?
她怔愣片刻,只听李玄继续说道:“你年纪小,我不怪你不懂这些,你嫂子也不会怪你。不过……”
李玄拖长了尾音,“若是还有下一次,就算你嫂子不怪,我也要狠狠罚你一顿。”
李徽容去瞧哥哥的神色,明明哥哥表情没变,却仍让人有种莫名的畏惧。
李徽容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移开眼神,不敢跟哥哥对视,口中碎碎念着:“哥哥你已经罚过我了。”
李玄笑道:“是啊,只是你没长记性,禁足再延长一个月吧。别让我再看见你来打扰你嫂子。”
说完这句话,李玄没有再理会她,转身走向青阳院。
院里的月芽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贴着门听,听到脚步立刻拉开门闩。
“给侯爷请安!”
迎过侯爷进门,月芽又看了眼门外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