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也发现了她的偷偷观察,扭过头刚好跟郑鸳儿对视。
郑鸳儿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她倒不觉得观察秦嬷嬷有什么不好,只是秦嬷嬷太不苟言笑,郑鸳儿每次跟她对视总有种很紧张的感觉。
这次秦嬷嬷却主动开口:“这些信息都是侯爷告诉奴才的。”
“侯爷担心主子您背不下来这些,又怕您反应不过来,所以让奴才在旁帮衬着,您也不必挨个背了。”
原来如此。
李玄还真了解她,知道她最学不来的就是背东西。
小时候李玄考她背书,她就总背不下来,现在也一样。
“姐姐!”
突然一声热切的呼唤从身旁传来,郑鸳儿看过去,正是周燕玉。
周燕玉亲热地拉起郑鸳儿的手:“姐姐,你今日生辰,我特意给爹爹写了信,让他挑上一套上好的头面送过来,一定是最好的那种。”
“只是我前几日才得知姐姐生辰,恐怕礼物还得过段时间才能送到,姐姐可不能怪我。”
郑鸳儿笑道:“你心里想着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怎么会怪你送礼呢?”
周燕玉拉着郑鸳儿的手笑着往院里去,可走到一半却被秦嬷嬷拦住。
周燕玉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嬷嬷语气恭敬却面无表情:“周姨娘,侯爷吩咐过了,今日郑姨娘生辰,除了郑姨娘,哪位姨娘都不准进这个院子。”
周燕玉皱眉:“这是为什么?”
但她很快也反应过来,是防止陈盈婉或是寻兰脑子一热做出蠢事。
“别人就算了,连我也不行吗?我和郑姐姐关系这么要好,难道我会坏了姐姐的好日子吗?”周燕玉越想越气。
秦嬷嬷却依旧冷着脸说:“姨娘若是不服气,大可以去找侯爷理论,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何必为难奴才?”
眼看周燕玉要被气哭,郑鸳儿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燕玉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就让她进去,侯爷那边……等我晚上亲自跟他说。”
秦嬷嬷听到这话,没有再死命地拦着。
周燕玉感动极了:“我就知道姐姐从不把我当外人!”
她瞥了秦嬷嬷一样,冷哼一声,扭头进了院子。
等所有的女眷都到场后,郑鸳儿才进院,在老夫人向大家介绍过郑鸳儿后,郑鸳儿朝众人敬了第一杯酒,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作为主人家,郑鸳儿不能一直坐在某一桌,未免太厚此薄彼,只能举着酒杯一路走一路打交道。
众人纷纷敬酒庆贺她的生辰,周燕玉则跟在郑鸳儿身边,主动替郑鸳儿挡酒。
可几局下来郑鸳儿没什么事,周燕玉反而快要喝醉了。
郑鸳儿无奈,连忙让人把她扶到一旁休息,不许她再跟着了。
郑鸳儿继续敬酒,这次主要奔着几个重要的人物。
她们的夫君都是青州府有头有脸的官员,上到正四品知府夫人下到从九品的吏目夫人,郑鸳儿都一一见过。
她们都是正室,没有人是让自家妾室来赴宴的。
即使郑鸳儿是妾,她也是忠勇侯李玄的妾,也能和她们平起平坐。
不过其中一些人对待郑鸳儿虽也说场面话,但举止投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也是,当正头夫人的哪里会瞧得上郑鸳儿这种没权没势的小小姨娘。
“早就听说郑姨娘美若天仙,今日一看果然不错,难怪侯爷喜欢了。”
溢美之词如流水一般涌入郑鸳儿耳朵里,郑鸳儿听了半个时辰,不管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乐得接受。
又聊了一会儿,宴席接近尾声,郑鸳儿将她们挨个送了出去,跟郑鸳儿聊得火热的几位夫人最后离开。
人都送走了,郑鸳儿才带着周燕玉回青阳院。
周燕玉醉醺醺地倒在茶室的贵妃榻上,抱着小枕头不撒手,嘴里念叨着让怀秋去煮解酒汤。
怀秋急坏了,听到主子的碎碎念连忙看向郑鸳儿。
郑鸳儿笑道:“那你快去煮吧,这边有我照顾着。”
郑鸳儿叫月芽给周燕玉换个姿势,让她躺得舒服些,忽然又听下人传报有一位夫人去而复返。
说是忘了送礼物,竟然追到了青阳院来。
郑鸳儿沉吟片刻:“请进来吧。”
来者是青州正六品通判的夫人王氏。
郑鸳儿对王夫人印象颇深,方才席间别的夫人都抬着下巴,属这位王夫人态度最为亲和殷切。
王夫人笑眯眯地走进来,却见周燕玉躺在榻上,“哎呀,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多喝了点酒,喝完解酒汤就好了。”
郑鸳儿请她坐下。
王夫人见郑鸳儿没有避开周燕玉的意思,也就顺势坐下接着满眼笑意地开口:“方才忘记给姨娘送礼物了。”
“前院的礼物都是男人挑的,但我想着男人和女人的心思到底不一样,所以我又多准备了一件,还望姨娘笑纳。”
说着,她拿出一件拼布缝制的百纳被,每一块被的花色都不同,但手感都极好。
“民间有百纳布、百家布能护小孩子平安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