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愚笨,不知道他们打的都是些什么主意。但奴才想,绿梅这么顾家,定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耽搁回家,更别提一耽搁就是两个月……”
“若说没有隐瞒,是不可能的。”
郑鸳儿陷入沉思。
徐婆子说得有道理,此事是绿梅有意隐瞒,否则她大可用其他的借口请假出府。
用探亲的理由,是最不容易引人怀疑、也最没可能被往细了询问的。
而陈盈婉对下人严厉异常,这种事定然瞒不过陈盈婉,也就是说,陈盈婉是知道绿梅用探亲假却没回家这件事的。
甚至很有可能……这件事就是陈盈婉吩咐她去做的。
否则她一个小丫鬟怎么敢欺上瞒下?
“柳氏有没有察觉你的身份?”郑鸳儿沉声问道。
徐婆子连忙摇头:“奴才一直谨慎言语,柳氏只以为奴才是陈府的人,奴才敢发誓!”
“柳氏虽然懂得察言观色,但到底是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更不敢对奴才的身份有所质疑。”
郑鸳儿思索着点头:“好,你先起来吧。”
徐婆子弓着腰站起来,郑鸳儿又道:“孟姨娘那儿我会想办法处理,哪怕查到你身上也不要怕,我说保得住你就能保得住。”
徐婆子连连点头,神色殷切:“奴才明白。”
月芽进屋后,郑鸳儿让她托人给惜兰带句话,当天晚上东西就送进来了。
是惜兰亲自送进来的。
“主子,这是您要的花,不过青州城里什么花都有,主子怎么偏偏想要这些野花呢?”
月芽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主子就喜欢这种野花。”
长势迅猛,永远蓬勃向上,一滴水也能活下来。
更重要的是,郑鸳儿与李玄重逢时,便给李玄采过一捧野花,李玄当宝贝一样用清水养了三四天,直到最后一根花也枯萎才扔掉。
月芽望向郑鸳儿:“主子,照旧放在白瓷瓶里吗?”
郑鸳儿点头:“今晚侯爷若是不来,就派人送过去一瓶。”
不过刚到用晚膳的时辰,李玄就赶过来了。
一进屋就看见餐桌上摆着白瓷瓶,杂乱无章、五颜六色的野花肆意张扬地被插在花瓶里,在规整的屋里格外扎眼。
“这是……”
李玄坐下来,掐了一朵小花,淡黄色的小花只有指头大小,很是精巧。
“这花是哪里来的?”
李玄记得前些年城里铺路,这种野花被除得一干二净,他很久没在城里见过这种花了。
郑鸳儿笑道:“花匠培育的花我都看腻了,就让徐婆子出去城外采了这些回来,有几分野趣,还想着待会儿给侯爷和元礼送两捧呢。”
李玄点点头道:“这确要比那些牡丹、月季什么的有看头。名花虽美,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一样。”
“侯爷喜欢就最好了,待会儿让青枫捧一瓶走,放在书房里,累的时候看看也好。”
李玄笑道:“好。”
两人吃过晚饭,李玄才提起孟芷音。
“她还算是个规矩的,比陈氏强得多。我告诉过她不让她来烦你,听说今日她来给你请安了?”
郑鸳儿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笑容浅淡:“果然是侯爷吩咐的。”
“她只在门口行了个大礼便走了,说是侯爷有吩咐,又怕失了规矩,看来当真是个有分寸的。”
“只可惜没当面见到,说上两句话。”
李玄喝了口茶,“没什么可见的,我给她体面不过是因为孟家,她和陈氏、周氏没什么区别,你大可不必对她例外。”
郑鸳儿笑而不语。
她要对谁例外,得看李玄先对谁例外才是。
陈氏、周氏,她都并不在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要李玄一心扑在她身上,她就能按照计划走下去,再来多少个陈氏都无所谓。
至于这个孟氏……
郑鸳儿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李玄。
她总觉得李玄待孟氏,可不像对陈氏一样呢。
“过几日端午,侯爷怎么安排?”
李玄放下茶杯:“不像年节那样重要,你就不必去老夫人那儿了。”
“至于孟氏和周氏……就让她们自己决定吧。”
周燕玉是无疑会跟在郑鸳儿身边的,大抵会来青阳院一起过端午,至于孟氏……
郑鸳儿怎么觉得李玄是不想让她们两个见面呢?
是怕孟氏对她不利,还是怕郑鸳儿对孟氏不好?
李玄转移话题问道:“赵灼有信了吗?”
郑鸳儿笑道:“侯爷问得真是时候,刚巧昨日收到的信。”
“赵灼说他已经往回走了,最早五月末、最迟六月初就能回来,不过他信上却说要向我请罪……”
李玄皱眉:“布料没买到?还是货款丢了?”
“都不是,这两样赵灼都办得极好,还随信附了几张巴掌大的布样子过来。”郑鸳儿说着,让月芽去取布样子。
李玄接过来看一眼,又在手里摸了摸。
“又轻又滑,颜色又鲜艳,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咱们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