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仍初心不改维护自己的师尊,徐琉炀眼底划过一抹赞色。
沉声道:“诸位。”
一室寂静。
自家小师弟被推在风口浪尖,徐琉炀的脸色此刻已经不能用不怎么好看来形容了,“接下来还是回归正题吧。”
祁浅锡扫了一眼朝辞,扇子合上,淡淡的开口,“既然如此,我相信徐掌门定会给我派五位弟子一个交代。”
徐琉炀颔首,“自然。”
又问台下两位玄阴派弟子,“灵镜留存,在座的都已看过,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只见那个长篇大论的弟子眼眶再次充红,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愤慨激昂的看向顾卿云,“他是妖族之事顾仙尊难道丝毫没有察觉吗?还是说顾仙尊知道……”
一道雪亮的光辉急射,风息剑眨眼已悬在那名弟子脖颈间,狠戾的灵流夹裹着剑身,压出一道血色。
那弟子撞进一双戾气横生的漆黑双眸,像是被无尽的寒意笼罩。
他哑然失声,惊悚的呆立住,迫于颈间杀气腾腾的剑意,僵硬着身子,不敢动作分毫。
朝辞亦是侧过脸森寒的看他,“说我就说我,别攀咬我师尊!”
白帝面容阴鸷,冷冷一笑,剑又压了压,几乎要将人逼死,“你想死吗?”
那弟子吓的浑身一颤。
大殿霜寒弥漫,众人面面相觑,神情有些微妙。
玄阴派这位弟子莫不是疯了吧?
竟然攀咬顾卿云。
不过顾卿云这两个徒儿倒是真的护他。
众目睽睽之下,竟直接拔剑大有一副割断他喉管的狠劲。
就连受审的朝辞亦是恶狠狠的模样,看起来恨不得一剑捅死他。
官宝宝小声嘟囔,“他怎么想的,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顾仙尊何等地位,怎会与妖族勾结?”
一语唤醒错愕的众人,目光愈发谴责。
顾卿云向来恪守成规,将清流宗看的最重,对抗妖魔两族,更是劳苦功高。
虽独占云雾缭绕峰,不似其他五峰,几乎对宗门之事不管不问。
可他创出惊绝的剑法不仅让整个清流宗抬高一个档次,更是让其位居修真界首位的地位不可撼动分毫。
不与剑一出,无左其右!
更别说还有他那黄泉之剑了!
地位如此尊崇,做什么想不开去同妖族勾结。
怕是知道,早就打死或是逐出师门了。
这玄阴派弟子不是太胆大包天,他就是没脑子啊。
抛开这些不论,动动脚趾头想想,自己家掌门对顾卿云那是紧追而不得,无所不用其极。
今日还敢拉着顾卿云下水,这是不打算在玄阴门混了?
顾卿云平静的开口,劝住了白帝,“剑收起来。”
白帝冷笑着,薄利的剑锋擦着那弟子的颈侧缓缓撤去。
祁浅锡眸中浮出一抹极其不悦的神色,斥责道:“没脑子的废物!顾仙尊岂是你可以置喙的!”
众人看看祁浅锡,再看看顾卿云,最后又看向首座的徐琉炀。
徐琉炀面色肃沉,声音有些凉,“你在怀疑我清流宗与妖族勾结?”
“自、自然不是!我,我只是一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向来温吞的行舟冷冷的哼一声,“你最好不是这个意思!否则……”
否则一出,清流宗弟子们气势陡然一变,看起来拔剑的架势都有了。
祁浅锡神色更加阴郁,眸光淬冰,带着审视看向自家弟子。
季漾垂下头不敢再吭声,眸底却浮出慌乱后悔的神色。
如今五大宗门高位者皆聚在此处,他要的是朝辞以命相抵,怎么一时脑热攀咬了顾卿云。
一丝隐晦的嫉妒萦绕心头,他只在天元秘境时见过顾卿云一次,甚至顾卿云并不知他是谁。
可就那惊鸿的一眼,他便生出疯狂的嫉妒。
凭什么他可以高高在上,恍如天山雪莲,霜华不染,而他就只能委身于峦山、于冥他们一群丑陋恶心的妖物身下。
而他还要被迫用着玄阴派的调—情药物用具,被围在中间……像个人尽皆夫的……
季漾攥紧手指……
顾卿云声名享誉修真界,并不是他一句两句就能拉这个高高在上的仙尊进泥潭的。
他也只能强撑着做受害者的姿态演完这场戏。
朝辞死,顾卿云脸上无光,他看着别人痛,才觉得公平。
于冥虽已死,可还有峦山,谁知峦山会不会再找上他,他不敢赌,他逃不掉。
于是露出真诚实意的后悔和自责,“是我太伤心一时失言,求顾仙尊宽恕。”
终有一天,这个纤尘高洁的尊者会像他一样,困身于泥沼!再无一丝洁净!
306虚弱的开口:【宿主,我怎么觉得那个弟子看你的眼神不对?
【还有,人物证物皆在,板上钉钉的事,你打算如何救他?】
顾卿云扫了一眼那位弟子,眼底并未掀起任何波澜,“既是板上钉钉的事,我如何能救。”
306先是因他愿意跟它平淡的开口说话有些欢喜,而后,又是因他的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