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从春风得意楼回来,立刻倒在床上睡觉,天将暮时醒来头痛欲裂,这才晓得林婉婉的酒厉害在何处,却也不悔贪杯。
洗漱一番好不容易压下宿醉的症状,路过校场时恍然想起,出门径直走到柳家东跨院,也就是段晓棠现在租住的地方,拉响门铃。
段晓棠洗完澡正抱着富贵玩,听见门铃响,还在疑惑是谁这时候找上门来。
李君璞见大门打开,段晓棠门里探出头来,脸色莹润,发梢带着水汽。
段晓棠:“李二郎?”
“刚沐浴完?”李君璞开门见山,“本来想找你比试一番的。”
段晓棠正愁最近忙事业没机会活动拳脚,立刻答应,“可以呀,”大不了再洗一次澡。
回头看一眼,家里人正数钱呢。“我家里不大方便,在门口可以吗?”
李君璞:“我家有校场,去我那。”
“等等,”段晓棠转身,“我跟家里说一声。”
几息后李君璞在门外只听到里头一阵挽留,似乎是林婉婉的声音,“晓棠,你不要走,我需要你!”凄凄惨惨。
段晓棠抱着猫逃命似的从门里钻出来,催促道:“快走,快走!”仿佛迟一会就走不了了。
李君璞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只从门口看见段晓棠的脑袋,从肢体动作来看,他一直是抱着猫的。
段晓棠微微一笑,介绍道:“富贵,这是我们的邻居李二郎,快,打个招呼。”握着橘猫的前爪向李君璞挥一挥。
“喵,喵。”
李君璞心下震动不已,“你养猫?”
“对呀!”段晓棠眼眯成一条线,“还有一条狗,叫发财。”
李君璞手抵唇咳嗽两声,“名字很是质朴。”以前没想过段晓棠是如此促狭的人。
“想笑就笑吧,”段晓棠毫不在意,摸着富贵小脑袋,“小小身躯承载着大大的愿望。”
两家的距离很近,话音刚落已经进了李家大门。李君璞说道:“我兄长以前养过一只老虎。”
段晓棠脚下生根,“你家现在还有老虎么?”富贵不是老虎的一盘菜,自己也不是景阳冈打虎的武松。
李君璞:“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后来老虎跟着兄长打猎走丢了。”
段晓棠安心些许,觉得那老虎应该不是走丢而是跑了。长安的权贵真会玩,养老虎作宠物。“令兄当时在哪里打猎?”
李君璞:“长安郊外。”
现代一只野猪都能上新闻,长安三环里居然有老虎出没,段晓棠深吸一口气,“长安豢养猛兽做宠物的人家多么?”
李君璞想了一会,“鹰、豹、猎犬,很多。怎么了?”
段晓棠:“婉婉一直吵着要出去春游,现在想想外头比较危险,不如不去了。”进一步动保,退一步口粮。
长安人民老虎、豹子、老鹰都能养,跟风养一只熊猫不过分吧。芝麻馅的黑白团子,好软好糯好rua……要不要给它取名叫“果赖”。
富贵大约感应到新仆人即将见异思迁,不悦地喵喵叫两声。
段晓棠急忙安抚,“最喜欢你了。”在没有熊猫之前。
李君璞以前见过的人养猎犬居多,养猫者甚少,待猫如此卑微者更是闻所未闻。“头一次见如此待猫者。”
段晓棠:“猫奴狗爹嘛。”
李君璞体会着字面意思,“狗能看家护院打猎行围,猫能,”看一样段晓棠怀里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小猫,“捕鼠。”略微有些嫌弃。
段晓棠:“还能陪伴、招财。”
李君璞:“猫能招财?”
段晓棠:“我们那儿有种说法叫招财猫。”
人人都耻于谈钱,显得为人鄙薄,但段晓棠等人并非如此,明目张胆将求财心切的心意挂在嘴边,家里宠物的名字都叫富贵发财。
李君璞:“你很喜欢钱?”
段晓棠似乎听到很可笑的问题,反问:“谁会不喜欢呢。”
李君璞也不敢说自己真的视金钱如粪土,两人一路往前走,“校场到了。”
看到校场时段晓棠才真的信了徐昭然说李家也是世传武将,只论大小和规整程度比白家在武功的庄园好上不少,当然她也没见过几个正经校场。
段晓棠从富贵脖子底下掏出绳索,系在项圈上,另一头系在周遭的树上。
李君璞目瞪口呆,见过栓狗的,头一次见栓猫的。
“富贵要是跑了或者爬到树上,找不到怎么办?”段晓棠主动解释缘由,两手空空活动关节,“我们怎么比划?”
另外多问一句,“你中午喝了酒,现在还行么?”
李君璞和家中家丁们比试过太多次,彼此熟悉再无新意。上次和段晓棠动手是在暗夜陋巷之中,不知深浅,何况段晓棠这次没有带兵器过来。
李君璞:“没问题,先比划一下拳脚。”
两人各寻一边站定,拉开架势。
拳打、脚踢、摔打……段晓棠力量不足,李君璞苦于灵活不够,最终还是李君璞败下阵来,心下揣揣,上次在巷中偷袭不成不是偶然。
近来的打击接二连三,先比不过秦景,后打不过段晓棠,让向来自傲的李君璞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