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世扶着卢照跟在李君璞后头,总算将这张关系网捋清。
李君璞和秦景认识救治袁昊嘉的林婉婉及其家人,只是没想到李君璞和段晓棠是邻居。而秦景当日所言段晓棠是白湛白秀然的朋友,但今日所见只有白秀然未见白湛。
林婉婉回来远远见着李君璞,“李二哥,今天休沐?”
“嗯,”冤有头债有主,李君璞沉声问道:“你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拿走了?”
“我,”林婉婉手摸到腰间荷包里的钥匙,似乎真的开门后没有放回原位。眉头皱起,右脚往旁边跨一步,越过三人背后看,家门口没人被关在外头呀。
手背在背后,“李二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备用钥匙,晓棠告诉你的?”
李君璞:“刚刚段晓棠和白三娘被关在门外头,开锁进去了。”
开锁是中肯之言,换做撬锁更合适。林婉婉想起来段晓棠是会开锁的,“原来晓棠也没带钥匙呀!”琢磨着要不要找段晓棠学学溜门撬锁的本事。
发现李君璞背后有个少年一直捂着右肩,抓捕犯人也没有往家带的道理,定然是朋友了。
指着卢照,“他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馆看看。”眼睛落在李君璞手上,不是自己家里的药酒么。
是上门取药还是人受伤和家里有关系?
李君璞指着身后的卢照,“刚刚被白三娘打伤的。”没有介绍卢照的来历,替秦景留面子。
原本俊俏的少年在林婉婉眼中顿时面目可憎了几分,“秀然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哪里误会了。”肯定是熊孩子发熊招惹上了。
卢照听了一会,才明白眼前的女子才是“罪魁祸首”,就是她把家里钥匙拿走才引出这一场闹剧。
李君璞:“白三娘未曾找到备用钥匙开门,一直在门口徘徊,他以为行踪可疑故上前盘问,反被白三娘当做是偷袭。”
少年的行为虽然冒失,但都是出于一片正义之心,林婉婉想起这一摊烂账都是自己无意把钥匙带走引出来,忍不住捂脸,“严不严重,用不用医馆瞧瞧,我医馆就在前头。”指着坊门方向,“不远。”
“不用。”卢照立刻拒绝。如何还能猜不出眼前女人的身份,救活了袁昊嘉,但在坊间以善治妇人病的林娘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还有些迷糊。
“不严重,去我家擦点药酒就行。”李君璞看着林婉婉止步不前的样子,“还不回家?”
“等会回去,晓棠会把我清蒸还是红烧?”林婉婉家门近在眼前却心生迟疑。
李君璞:“没事,情绪看起来非常稳定。”关键是白秀然并没有吃亏,甚至小胜一把。
“我先回去了,”今天躲是没法躲的,林婉婉打定主意进门滑跪认错争取原谅,与李君璞等人错身而过时,“待会如果有问题到隔壁找我。”说的是卢照的伤势。
林婉婉一进门见着白秀然手捧花顺势垮了一句,然后把天聊死了。
白秀然早习惯三人嘴上一套道理,却身体力行朝着另个方向狂奔。轻轻嗅着怀中的月季花,“钥匙呢?”
她长到十七岁,从来没见过自己府中的钥匙,自有门房下人代劳。但似林婉婉几人日日在外做工,家中无人,却想不到是如何一次次忘了的。至少她已经遇见过几次段晓棠忘带钥匙了。
“三娘子,对不起,我错了!”林婉婉双手合十举在头顶做请罪状。
白秀然抿唇笑,“庙里拜佛呢。”
“不是佛,是天上的仙女。”林婉婉转到门口见路上无人路过,眼疾手快将钥匙塞到花盆底下。
上前几步挽着白秀然另一只胳膊,“你说,让晓棠教我们开锁怎么样?”以后再也不怕忘带钥匙了。
两人相携一路往厨房去,白秀然玩笑道:“全家溜门撬锁,让隔壁的李二郎如何看你们?”
“额,”林婉婉险些忘了隔壁还住着一位县尉,出来进去难免看见,“好像是不大好。”
段晓棠见林婉婉进门,“呦,钥匙达人回来了,”退开半步,让出位置,“来,打蛋白。”
打发蛋白着实是个辛苦活,林婉婉接过用铁丝自制的打蛋器,预感到自己的手要断了。“兰娘璎珞还在忙,等一会回来。”连个搭把手都没有。
段晓棠拍拍她肩膀,鼓励道:“加油,还有奶油呢。”
林婉婉心底哀叹一声——天要亡我!
看看白秀然的活计多轻松,摘摘花,看着就赏心悦目。
打发蛋白有些技巧,说到底是力气活,段晓棠交待清楚要领,便去切肉码料。
过一会戚兰娘赵璎珞回来,林婉婉手动打蛋白已经打成半残状态。
段晓棠看看成品的样子,“可以了,歇会去再去串肉串菜。”
段晓棠将蛋白分几次融入调制好的蛋黄粉浆中,放置在两个套着的铁盘内,外盘放水内盘放置蛋糕液,最后放置在预热好的烤炉内。
林婉婉揉揉胳膊,别说奶油蛋糕,想吃个戚风蛋糕都不容易,手快断了。
戚兰娘从篮子里拿出一碗豆腐来,“晓棠,你看看对不对?”
林婉婉看是切成块的豆腐,“豆腐还有对不对的?”
段晓棠接过来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