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世本意也不是想进门,揽住卢照的肩膀,“卢弟,那祝娘子你看如何?”
卢照回忆一会,脸上全是青涩的迷茫,“挺漂亮的。”
孙安世:“你没发现仲行今日有何异常?”
卢照:“没有,”后知后觉,“你是说表哥和祝娘子有什么,不可能,他俩就打过一声招呼,还不如和林娘子亲近。”
“你是没开窍,”孙安世趁机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仲行是什么人,正人君子!但今日每次见祝娘子都会立刻避开目光,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卢照掰开孙安世的胳膊,“不对吗,男女自该避嫌。”
“弟弟啊,你回想下仲行和林娘子如何相处的,大大方方的。”孙安世胜券在握,“他们一家人,总不会有两样处世性情吧!”
颇有些CP粉的心态,你们只要出一个名字,其他的我都可以脑补。
何况,秦景的表现着实称不上清白。
论对风月的了解,卢照自然比不上孙安世,“你说是就是吧,然后呢?”
这段感情是否真实,比起相信秦景的人品,还是祝明月的美貌更有说服力。
孙安世:“帮仲行提亲如何?我是他上峰,你是他亲眷,我们出面亦是应当的。”
表兄弟新近相认,但论对秦景的性情,卢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冒然提亲对秦景绝非惊喜,但对他们两个绝对是惊吓,不想体会表兄的怒火,“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转身就要进门,孙安世急忙拉住他胳膊,“不过是帮仲行成就姻缘,大丈夫成家立业有何不可?”
卢照双手抱胸打量孙安世,如果说这句话的荣国公本人还有几分商量头,但是孙安世和秦景名为上下属,却面和心不和,生疏得连外人都瞧的明白。
孙安世如此急切是想讨好秦景,修补关系?
“老实说,你和我表哥是怎么闹翻的?”
孙安世被戳中心底痛处,顿了一顿,看着卢照灼热的眼神,不得已将陈年旧事托出。
“那时还没攻打奇树岭,父亲帐下另一个武官欺辱女子,被仲行捉住,上报要军法处置。”
卢照:“你怎么处置的。”孙安世也是秦景上司,当时肯定上报给他处置。
不然何来接下来两人怎么会闹翻。
孙安世:“我能怎么办?人家身上也是有军功的,若是照军规处置,岂不让其他将领心寒,犯伤同僚,日后仲行如何在军中立足。”说的都是自己如何为他人考虑。
卢照再问一次,“你怎么处置的?”
军规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孙安世:“打了五十军棍,责令他娶了那名被欺辱的女子,远远的将人调开。”
卢照身量未成,此刻高高扬起下巴,“你以后千万别领兵,若是下属有本事,就安安心心当个木偶,听他的吧!”
孙安世无非是想做人情拉拢将领,打了五十军棍,只调任没降职,看来也没有伤到根本。
秦景要求的是秉公执法,但那时刚刚崭露头角,立足未稳,他的意见并不被看在眼里。
那名将领也未必满意,被迫娶了没有根基的妻子,平白失了一份助力。
若是要罚就罚到底,要护也护到底,才称得上果决担当,最不济上报给荣国公。
想要两面光结果把两边都得罪了,甚至还把这件事瞒下来。如果荣国公知道,绝无可能叫秦景陪着孙安世入长安。
祝明月沐浴过后,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涂上艾草薄荷膏,“婉婉,天气热了,能做些蚊香么?”
林婉婉计算一番用料,“可以,要线香还是盘香?”
祝明月:“盘香。”
林婉婉:“行,我明天找孙铁匠做几个蚊香盘。”
段晓棠坐在桌子边上写蛋糕方子,半晌后,“朝廷要攻打高句丽。”
祝明月:“什么时候?”
段晓棠:“应该是明年。”
能打仗的月份不多,夏季炎热,冬季北方滴水成冰,都不是能打仗的时间。唯有秋季最合适,但现在还没有做战争动员,没有征兵训练。孙卢两家人还在长安为军饷粮草头疼,再快也要到明年去了。
祝明月叹口气,“我总有些不妙的预感。”多少王朝在高句丽身上翻过车。
段晓棠:“那个地理位置,中央但凡强盛,都忍不住想动一动。”
道理摆在那里,无需过多置喙。
祝明月:“你怎么知道的?”段晓棠今日的行踪明确,约莫知道从何而知,只是想知晓其中细节。
段晓棠将下午探病时的情形一一道来。
祝明月不通军事,只能从旁分析,“齐地辽东发兵,和长安无关。”他们暂时安全。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这么看来,荣国公和燕国公在军中是皇帝的亲信。白家和徐昭然家又是另外一派,这次东征主力应该是轮不上了。”
林婉婉:“那隔壁李二哥家呢?”李家也是将门。
祝明月沉吟半晌,“他家没落但并非籍籍无名,说不定往些年还威风得很。但看他和白湛孙安世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