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武卫大军渡河与周阳夏的先遣部队汇合。
周阳夏急忙将探知的消息一一报来,“洛阳坚城不下,范李两位大将军光复周边几座城池。”
吴越:“杨胤的动向呢?”
周阳夏:“洛阳久攻不下,有意进军关中。先攻下永丰仓,现被范李两位大将军拖在陕州弘农宫。”
范成明掰着手指头算,“左武卫三万人,李大将军手上只少不多。”加起来只够杨胤的零头。
吕元正:“洛阳城守住了,应该能分给他们一些。”但也不多。
关中空虚人尽皆知,一旦范成达和李君玘拖不住,让杨胤叩关,真可能直驱长安。
只看周阳夏一夜还在岸边梭巡不前,就知道前方沿路的城池尚在杨胤控制之下。
吴越:“我们得赶快去陕州同范李两位大将军汇合。”
几千兵马丢在弘农宫的绞肉场里连个声响都听不到。
吴越强调,“我们为大军破开道路。”
为后面的江南大营、右屯卫、左右翊卫大军开路。
而现在他们只有三千人,江南大营一千精锐再加右武卫左厢军两千人。
吕元正掏出舆图,“此去弘农宫七百余里,大小城池十三座。目前至少六座在杨胤控制之下。”
吴越:“先不运兵,运些轻便的攻城器械过来。”
国之嗣亲王,亲自为大军开路。
段晓棠顺着吕元正划出的路线图,琢磨半晌,“前头两座是小县城,城墙不高,右武卫的人应该能翻过去。”
周阳夏:“翻?”
吕元正作为右武卫的领军人物,这时候就该站出来,道:“右武卫校场上仿照各式城墙建筑,军士常有练习。”
范成明补充一句,“我们专门找右御卫的蒋将军请教过,他早年先登拜将。”
吕元正:“杨硕败军,沿途必有警戒。”
段晓棠一不做二不休,“夜袭!”
周阳夏早知,论武力两卫的将官大部分是江南大营的手下败将,但论军士素质,能甩江南大营两条街。
诸将商量一通,段晓棠领一千人先去前头探路。
今夜真不是个好天气,月明星稀。
段晓棠领着五百人匍匐在地,外穿布衣里着甲,怕的是月光反射甲片漏了馅。
小声说着行动计划,“一百二十人先登城墙,三人一组,清除周边敌人后,下城楼开城门,引江南大营先锋入内。”
段晓棠也是一百二十人之中的一员。
夜晚一个小县城能有多少守备人员,哪怕有杨硕败军在前,他们还能把满城男女老少都赶到城墙上值守?
而段晓棠只要能找到一个缺口就行。
天空飘来一片乌云,遮住明亮的月光,段晓棠低声道:“走。”
百二十人在地面匍匐前进,爬行到段晓棠预先选定的城墙段,三人一组,一人为基底,两人踩着同袍攀援上城墙,再用肢体将第三人勾连上来。
一切只在电光火闪之间,等守城兵将发现时,一百二十人早已集结完毕,三三为组,长短配合,霎时清出一片安全区域。
段晓棠目标明确,夺下这段城墙,下城楼开城门。
后续部队不断上来,城墙上路窄,兵锋一旦形成,再难阻挡。
联军其他兵力潜藏于城外一二里处,只见城墙上火把移动乱了方寸,隐约有喊杀声。
吕元正不知惊叹还是后怕,感慨道:“从此后,这些小县城都是坦途。”在段晓棠面前。
城墙上亮起三组火把,每组三支,上下移动一致,同时传来进攻的号角声。
这是约定的暗号。
周阳夏手重重挥下,“冲锋!”
秦景率军进攻。
县令刚被深夜的号角声惊醒,穿上衣裳,等来城门报信的兵丁,再与心腹商议两句,还没跨出县衙大门,就被吴越带兵堵了回去。
吴越:“吾乃河间王世子!”
今夜攻城的两千人可以据城墙休息,余下的警戒和后续杂务由吴越接手。
杀人,或者说杀官。
从黎阳过来,一路皆是如此,但凡不是望“王师”而降的附逆城池,总要杀几个官。
这是最简便,也最能让民间安定的办法。
吴越和孙文宴一路过来,手上官吏的血,早就数不尽。
衙差领路,范成明将杨胤留在城中的人,有头有脸的官吏全部抓来县衙。
但却还有一部分人轻易动不得,城中的士族。
若没有他们鼓动支持,官吏不敢真降了杨胤,或者说城中官员本就是他们的代言人。
但若跳的欢跳的高,直接跳到台前来,吴越一样下手。
杀一批,抓一批,抄一批。只要留一个胆小懦弱的,主持城中日常事务即可。
段晓棠在城头吃了一顿勉强算丰盛的早饭,和身边将官讨论后续该如何行动。
尹金明:“前面几座城池还好。”无非是打多久,伤亡多少的问题,总能拿下来。“关键是巩县。”
刘耿文:“巩县距离洛阳不过百里,杨胤在此留有大将,与洛阳对峙。”必定屯有重兵。
哪怕杨胤主力被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