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嗯,她治妇人病居多。”
打量王宝琼不在,低声问道:“弟妹身上若不好,找她瞧便是。”
李君璠听明白,林婉婉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手上真有本事,才能让李君璞信服。
支支吾吾道:“林娘子今天看了安儿。”
李君璞暗道,林婉婉甚少看幼儿,怎会无缘无故给李弘安看诊。
“怎么说?”
李君璠:“林娘子说,安儿不能吃鸡蛋羹,之前多睡,是晕过去了!”
李君璞饶是见多识广,也是头一次听这么新鲜的说法,“晕过去?”
李君璠:“中午回来,就没喂了。”
“午间小睡一会,后头便醒过来了!”
十之八九保准!
李君璞:“除了鸡蛋羹,其他的呢?”
李君璠:“没问。”
王宝琼当时都慌神了!
李君璞按着额角,有些头疼,“走,去问问。”
李君璞直接把弟弟带到小院门口,敲开门问道:“林娘子回来没?”
孟二良:“刚回来。”
李君璞:“请她出来一下。”
不一会儿,林婉婉跑出来,“李二哥。”
李君璞开门见山,“弘安除了鸡蛋羹,还有哪些不能吃?”
林婉婉摇摇头,“没法验证。”
以长安的医学手段,根本无法排查过敏源。
只能靠日常生活来观察,一旦过敏,若反应强烈,没有快速抢救手段,说不定一命呜呼。
李君璠追问道:“林娘子,以后鸡蛋一概不碰吗?”
林婉婉诚恳道:“依我从前看过的例子,分很多种。”
“有些人不能吃蛋黄,有些不能碰蛋白。”
“有些则是蒸煮的不能吃,但炒的可以。”
“其中原理十分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但为安全起见,最好都不要吃了。”
李君璠连连点头,“记下了。”
林婉婉最后嘱咐道:“等小弘安情况稳定些,找个善小儿科的大夫看看。”
“若有熟悉的大夫可以请来,常乐坊康乐堂的谢大夫也不错。”
李君璠:“知道了!”
李弘安连续两天没碰鸡蛋,渐渐有些他爹和大哥,小时候不安分的模样。
王宝琼满心忧虑,“谢大夫,孩子往后会不会有影响?”
谢大夫第一次听到食物过敏的说法,还是大户人家,最常见的鸡蛋。
但林婉婉向来“胆小怕事”,苟中圣手。没有十八分把握,绝不会开口。
谢大夫沉吟片刻,“暂时没看出来,小公子年纪尚小,往后慢慢调理便是。”
“但鸡蛋万万不能再碰!”
王宝琼连连点头,“已经交待下去!”
谢大夫捞了一把诊金,转头去济生堂。
伏在药柜旁的谢静徽眼睛陡然睁大,“爹爹!”
不早不晚,来作甚?
谢大夫:“你师父呢?”
谢静徽:“在后堂。”
谢大夫:“我寻她有事,请她出来一趟。”
林婉婉刚一出来,谢大夫直接问道:“林大夫,如何看出来,李家小公子不耐鸡蛋?”
他把过脉象,与寻常小儿,并无差别。
林婉婉:“并非看出来,以前听说过类似例子。”
“小弘安,刚好符合。”
谢大夫松口气,还以为自己何处诊差了。
“以前知道人有忌口,但通常都是表现严重的。”
忌口不一定是挑食,也可能是发现某些东西真不能碰。
但这类表现通常是呼吸急促,遍身红疹,救治不及,就会丧命。
似李弘安,这般无知无觉的,真的容易看走眼。
也就林婉婉见多识广,方才看出来。
否则说不定哪一天,鸡蛋量过线,听到的就是丧信。
这个时代,一个孩子夭折,太平常不过!
林婉婉低声道:“有没有留下后遗症,或者影响以后生长发育?”
谢大夫:“孩子尚小,暂时没瞧出大问题,慢慢养着吧!”
年纪尚幼,千里回京,遭过“鸡蛋罪”,似乎没什么影响。
只能说这孩子命硬。
经此一事,王宝琼倒是和林婉婉熟悉起来。
一来救了李弘安性命,二来也是性子投契。
林婉婉下班回来,她就抱着孩子来串门。
王宝琼数落道:“之前安静得过分,现在活泼过了头。”
仿佛要将之前睡过去,都补回来。
有时候被闹得头疼,王宝琼都想再喂一碗鸡蛋羹下去。
林婉婉关注点在其他地方,“孩子都是你带?”
王宝琼:“不然呢?”
林婉婉:“李三呢?”
王宝琼:“出去见朋友。”趁着这段时间,把从前的交情捡起来。
但王宝琼在长安举目无亲,属实不认识几个人。
拢共加起来,就是李家的亲戚和胜业坊的邻居。
林婉婉出馊主意,“你把孩子扔给他呀!”
王宝琼:“他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