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绛郡的山楂不错。”
段晓棠:“也没多大兴趣。”喜欢吃糖葫芦的人不是她。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难道我们要在绛郡待到山楂成熟?”
那可真是泥足深陷了。
吴越咽下一块羊肉,点点头,“也是,说不定两卫今年还能在曲江池多泡一段日子。”
具体的招抚办法,一直是吴岭吴越薛曲杜松几人在讨论,段晓棠不知内情。
看起来,吴越似乎颇有信心。
段晓棠:“希望如此。”
其他众将官围着篝火饮酒跳舞,火焰中映照出各自满怀激情的脸庞。
次日清早,号角声起,吹破晨曦的寂静。
薛曲领兵从右屯卫纷踏而出,经过右武卫时,吴越和护卫们汇入其中。
右屯卫的兵员过完,右武卫的人接上。
段晓棠跟在武俊江宁岩身后,出太平坊门,再次踏上朱雀大街。
不用回头看,后面应该还跟着一到两个卫的兵力,和他们不是同一路。
路边早早出门的行人,避让到一边,表情有兴奋有畏惧,格外符合吃瓜群众的人设。
而那些脸带担忧忐忑的,或许是出征将官军士的家人。
段晓棠在人群中看见祝明月等人。
刚出城门,段晓棠控马停在路边一阵,等到后头押运辎重的庄旭。
段晓棠:“休息的时候,挖两袋土带走。”心理安慰也是安慰。
庄旭:“记得呢。”
转头把这件事交待给林金辉执行,“挑细土。”
人数一多,不可能全部是轻骑,行进速度难免拖慢。
中午不埋锅造饭,靠干粮顶过去。
这种时候范成明格外喜欢往段晓棠身边凑,通常都能混到好东西。
范成明:“吃什么?”
段晓棠把油纸包推到中间,“卤肉。”从春风得意楼拿的。
范成明:“你没吃多少?”
段晓棠:“没胃口。”
范成明也不多劝,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歇会呗。
段晓棠:“家里饿着你了?”
范成明:“别人碗里的比较香。”尤其是段晓棠碗里的。
愣了片刻,“怎么和春风得意楼的味道那么像?”看来平时没少偷偷摸摸吃外卖。
段晓棠:“就是在那儿拿的。”
范成明:“不自己做了?”
段晓棠:“有现成为什么要自己做,谁还不能偷懒似的。”
范成明思索片刻,“也对。”
恰时杜松过来再提醒一次,“记得晚上扎营的时候,不分卫别,只按军种来,和右屯卫混编。”
“俊江、石韵、段二你们三人分别领右中左三军的骑兵,伯文你带剩余的步兵,庄三辛苦点,把后勤辎重管起来。”
一口气安排了五个人。
众人齐齐应是。
杜松再强调一遍,“范二,你跟着世子,寸步不离。”
这些事是早商量好的,范成明叹息一声,“总不能晚上睡一起吧!”
杜松:“你俩要是愿意,也可以!”
这就能看出杜松和吕元正的不同,换后者来——大概会说的委婉些。
范成明梗着脖子,当然不愿意了!
杜松一把将范成明拉扯起来,吩咐道:“快过去,右屯卫的人你都熟。”
总不能让吴越一个人面对,右屯卫的“豺狼虎豹”。
并非说右屯卫有坏心,只是到底和右武卫自己人隔了一层。
说来薛曲也是“有心”,右屯卫领兵的将官,无一人官阶能与杜松比肩。
杜松原以为是他在示好,后来才知道其人“野心”甚大。
前次两卫联军,前半程都是分开立营,一前一后行军,哪怕平叛,大部分时候也是各自执行任务。
没想到薛曲一上来就给个下马威,两卫直接合军。
三万人,绝不是薛曲指挥的上限。
但两卫能否毫无隔阂的听从指令行动,尚是未知数。
晚间扎营后,众将官集合到帅帐听议。
入乡随俗,将官们不再按照卫别,而是照官阶交叉站立。
段晓棠并不在乎,无论怎么分,她前边不是是武俊江就是宁岩。
吴越居于上首,薛曲侧坐,说起一些明日的行军要领。
今日也算众人正式拜见主将。
帅帐集议散去,段晓棠出了营帐,见孙安丰的说书班,正在空地上开讲《三国演义》。
周围围着两三百人,分不清是右武卫还是右屯卫的人。
段晓棠交待道:“别说的太晚。”
孙安丰:“每天只说半个章回。”不耽搁时间。
段晓棠:“营里的人能放过你?”以前都是一个章回。
孙安丰:“我们营里的都听过,右屯卫没有。”
段晓棠:“好吧。”
帅帐内,吴越迟疑道:“薛大将军,可以吗?”
薛曲:“世子,我把右屯卫训练的最好的一万人都带出来了。”包括和俞怀光一起去东莱的老班底。
“他们和右武卫,用同样的操典,进行同样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