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万福鸿没有拍卖会,自然也没有待客的席面。
午食简单,直接在小吃街拿菜,再添上一些小食,满满当当摆上一桌,多而不费。
没有正经席面的仪式感,但平添许多新鲜感。
小吃街大厨房掌勺的是王师傅的高徒,正儿八经在酒楼后厨做大菜差点火候,但炒些简单的菜不在话下。
自从小吃街开业,祝明月几人常在这儿办公,连饭食一并解决,花样多滋味好,越发不着家,家花哪有野花香。
戚兰娘去四野庄,中午只有祝明月和赵璎珞。
祝明月:“一上午来了四个,没一个下定的。”
不是说长安的商人见多识广么,结果一个个不见房梁不撒鹰。
祝明月习惯期房预售的氛围,理解“保守派”的心思,但实在耽搁资金回流。
祝明月:“等梁上完后,将有意向的人集中起来开一个宣讲会。”
只有四面墙,头无片瓦,连门窗都没有,在长安说什么都是虚的。
祝明月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段晓棠会做沙盘吗?
这会指望段晓棠来不及,还是让周木匠挤出两个人,做一个大型木房子玩具,三期工程皆罗列在上,清晰直观。
赵璎珞:“后头小吃街,有许多西市的商贩过来兜售食物。”
祝明月:“只要保证食品安全,不进万福鸿的范围就行。你们平时注意下,如果格外优秀的,可以考虑吸纳进来。”
这些小商贩借小吃街的人气招揽客人,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壮大了小吃街的规模,形成集聚效应。
赵璎珞:“好,”说起另一个消息,“万福鸿附近几所民居被人买下了。”
祝明月:“买家是谁?”
宁肯买破破烂烂的老房子,都不愿意租她崭新的铺子,感受到世界的恶意。
赵璎珞:“陈牙人说是经纪代持,偶有露面的也像世仆,并非幕后东家。”背后底细没打听出来。
对世家大族而言,商事代持才是常态。
总不可能忽然发现这里是块风水宝地了吧,说到底人家的目的就是沾万福鸿的光。
祝明月买地砸钱建屋,已无力再向周边扩展。只能眼睁睁看着嘴边的肥肉落进别人盘里。
祝明月:“让陈牙人再帮忙打听下,做的什么生意。”
哪怕撞上也不惧,万福鸿墙里墙外是两个天地。
赵璎珞:“嗯。”
祝明月:“上午对账如何?”
赵璎珞:“抄写上出了一点小瑕疵,已经修改过来。”
两卫对账团坐满一桌,主菜冒菜全家福和卤菜拼盘,便宜大碗量足。再搭配上几个的小炒,也能凑合过去。
两样东西庄旭都不陌生,他没那么灵巧的舌头,尝出和段晓棠的原始配方有何区别。
只作为一个外行人感慨,火锅底料得用到牛油。四野庄上养再多的牛,见天跳崖也供不上!
下午对账一帆风顺,没有再出意外,赵璎珞准备的印泥没有用武之地,皆大欢喜。
没有销出去的杂货尾货,祝明月大手一挥,估了一个总数全包了。
庄旭想到万福鸿热热闹闹的跳蚤市场,他们也算为祝明月做嫁衣了,好在两边都没亏,双赢。
庄旭:“明日我派人来取钱帛。”
万福鸿堆的钱帛多了不安全,前几次分批送进右武卫。
如今账算清楚,剩下的无非加加减减,多退少补的事。
庄旭的事情没完,两卫之间还得分割,不过这算简单的,只要韩腾薛曲好商好量敲定份额就行。
真正麻烦的是,杜松带人出去开辟右武卫分号,带多少启动资金合适,不是简单的情分或利益的事。
赵璎珞:“行,明日我提前准备好,是林执戟来吗?”
庄旭:“是。”
正事办完,终于有闲心说闲话,庄旭看着赵璎珞一天没离手的毛线,鲜亮的红色羊绒线,在反复打打打、拆拆拆中,显得有些毛躁,后者纯属心理作用。
庄旭:“给段二织的?”直觉是一件男式毛衣。
赵璎珞:“不是。”
否认得真情实感,庄旭大概知道是谁了。
晚间回家,各人说起一天的见闻,顺便交流八卦。
戚兰娘:“霍管事带回来的羊毛,加班加点只清洗了不到三成。”
幸好永安渠水流大,自洁能力强,才没被搞成长安版“恒河”。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清洗先用的是肥皂后换的草木灰。一时来得太多太急,连肥皂都供应不上。
两样都不是深加工的化学品,对水体没多大危害。
同样用了祝明月的“羊吃马”计划书,走李君璞那条线送回来的羊毛,比白家多多了。
排除白家私下建毛衣作坊的可能,只能说远程操控的结果不大如意,也没有李君璞那么上心。
祝明月长叹一声,“招人……”解决不了问题。
秋收时节,长安地界上就没有闲人。
祝明月:“找陈牙人买十个补充进去。”
短工不好招,只能从外头买人。
陈牙人:编外HR。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