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再向南衙小喇叭打听,“姓殷的事有着落了吗?”
照理说朝廷大员的处置结果,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但现在不是陈仓百姓闹得厉害,各方人马等着着拉人下马自己上去,架不住段晓棠也着急。
范成明摇摇头,“没风声。”接着安抚道:“等这事忙完了,我去外头转一圈,打听打听。”
段晓棠托付“重任”,“交给你了。”
范成明倒不居功,“不是什么难事,你不知道吧,孙三这几天和那些南方士人打得火热。”
段晓棠避嫌的作风深入骨髓,“不会把右武卫牵涉进去吧?”
南衙若搅进倒殷事件中,该有多敏感。
他们“撒泼打滚”才换来如今证人,而非当事人的身份。
范成明不以为意道:“他和我们不一样,不参与一把才奇怪呢。”
孙安丰身上最重要的身份不是右武卫将官,而是他爹,南方权柄的重要组成部分——荣国公孙文宴。
殷博瀚倒台,势必导致南方势力重组,孙家这时候不掺和进去分一杯羹才怪呢。
孙安丰还是陈仓之乱的亲历者,有助于瓦解一部分亲殷势力。
范成明:“再说,不还有七郎吗!”
南方派系、朝堂都有人,唯二差得就是三司和陈仓,陈仓那边现在不适合派人接触,避嫌还来不及呢。
不过有这两处差不多了,一有风声就能知道听到。
段晓棠:“等多久?”
明白催吴越也没用,他只能在台面下搞事,还要小心不被人抓到把柄。
范成明撇嘴道:“难说,有些官在牢里关三五年都没个说法。”
话音一转,“姓殷的到底不一样,不可能等那么久。”
说起来也算“好消息”,不至于让他们天理公道等得太久。
若非唐高卓以前在刑部层次太低,不大可能接触这等大案,范成明都想去找他打听三司办案的具体流程。
在这件事上,范、段两人出于各种理由,时刻紧盯殷博瀚的下场,跌落尘埃不算甚,地狱最妙。
范成明这边和段晓棠勾兑好,转头去找的“家长”沟通。
范成明对全永思另有一番说法,“上回在文城,左厢军的薛长生顶了道家的缺,又从当地找了和尚,为阵亡的弟兄办了一场法事,效果还不错。”
全永思那时还在往行营的路上,苦哈哈的当运输小队长,但知晓范成明并非说大话。
左厢军杀俘那么大的事,居然没引起军心浮动,谁不说干的漂亮。
范成明继续道:“这种事终究要自己人来做才妥当方便。我听说你岳家的小舅子佛经倒背如流,往生经会不会?要不要来右武卫发展?”
橄榄枝抛出来,轮到全永思讶然。
怎么也没想到范成明找他是为了这件事。
馅饼从天上掉下来了?
小舅子比亲兄弟差点,但也远不到哪儿去。
小舅子会不会背往生经,全永思不知道,但机会得抓住,哪怕临时抱佛脚也行。
全永思只是姐夫,并非相家人,说不得准话,“我不知岳家是如何打算的,明日去问问。”
范成明爽快道:“事若能成,我们再去找吕将军说话,把人安排到右厢军去。”
不通过韩腾而是吕元正,官阶就不会太高,但操作起来容易。
吕元正会不同意么,全永思好歹是他手下的人,开个后门怎么了。
全永思拱手道:“多谢范将军。”
范成明摆手道:“我俩什么交情,成或不成都给句准话。不行的话,我再去寻摸下一个。”
全永思连连道:“我尽快。”
今晚回家先和娘子商量,明儿一早上岳家门。
大营里没那么多规矩,下午回信都行。
范成明转头再去点将台,摆出一副愁容。
段晓棠问道:“怎么了?”
范成明摇头晃脑道:“事情有点玄。”
段晓棠挑眉,“哦?”
范成明自言自语道:“这年头找个会做法事的将官,不容易。”
范成明原以为凭借右武卫的金字招牌,招新手到擒来。
但看全永思的反应,相家可能没想走这条路,要不然亲姐夫近水楼台,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
段晓棠:“人各有志莫强求。”
范成明梗着脖子,“我寻摸这么久,才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人选。他跑了,我怎么办?”
右武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再说入职右厢军,若是条件不过关,往后坑到自己怎么办!
段晓棠:“总不好让永思不做人吧!”
范成明无力道:“也是。”
比起一个念经的,还是全永思这个能打的更重要。
全永思不似武俊江皮糙肉厚,扛不住本家岳家连番敲打。
范成明作为右厢军名义上的主将,作风相当“民主”。
比如往手下塞人,会和武俊江通个气。
范成明:“武将军,你知道为何在文城杀俘,左厢军动静比右厢军大得多,却更稳当吗?”
武俊江认命道:“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