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华清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挨到下衙时分。
然后和一群看热闹将官,被范成明带到万福鸿。
靳华清一头雾水,“来这干嘛?”
范成明胸有成竹道:“本来想的是,找个身形与你姐姐相近的女子戴上帷帽,谁能分得出来。”
“既然姐弟相像,不如你亲自上吧!”
不失礼又能近距离考察未来姐夫(预备役)。
旁的男子会视为耻辱,右武卫的烧火丫头和庸脂俗粉都玩出花来了,靳华清更是个中翘楚。
绝不会拒绝。
心理上的关是过了,但实际行动上,还是打起退堂鼓。
孙安丰迟疑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吧!”
花想容生意兴隆,客人进出络绎不绝,但多是女客。
让他们一头扎进女人和脂粉堆里,不大适应。
范成明招招手,“跟我来。”
带着几人往办公区走。
祝明月这儿,只要钱给够,原则内的事都可以办。
原则外的,得加钱。
鉴于温茂瑞等人,前几日才在万福鸿近距离参与一件大新闻。
刷脸得宜,都知道是右武卫的将官,传话找人并没遭到阻拦。
范成明坐在祝明月对面,信誓旦旦提出要求,“祝娘子,我们想借一间空屋子,从花想容买一套胭脂水粉,请一位妆娘来上妆。”
祝明月爽快答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人。”
范成明在她这儿没信誉,必须先付款。
范成明:“没问题。”
亲兵上前,将钱帛放在桌上。
祝明月问清楚要求:“要这些做什么?”
范成明试探道:“能不能让华清男扮女装?”
右武卫搞的花活多了去,祝明月并不在意,只觉得有点难度。
再三思索,让人将顾碧青请来。
难题当前,必须请高手上场。
范成明等人跟着引路的员工去一间空屋子稍事休息。
温茂瑞尚有闲心指指点点,“你们看那门,才几天,就修好了。”
一点看不出痕迹。
经过一个拐角时,薛留忽然道:“刚刚看见于广富了。”
段晓棠不乐意给朝廷多打一秒钟工,但凡没有事情绊着,第一个跑。
比他们走得早多了。
真不知道说她敬业还是怠工。
孙安丰:“往哪儿去了?”
薛留:“祝娘子办公室方向。”
祝明月提脚走到隔壁,牌打得正欢。
段晓棠手忙脚乱摸纸牌,头也不抬地问道:“范二他们来干嘛?”
祝明月不以为意道:“男扮女装。”
先憋不住的是徐昭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白秀然:“葫芦里卖什么药?”
祝明月:“他没说,我没问。”
顾盼儿:“早听说右武卫不走寻常路。”
段晓棠:“个人行为,请勿上升集体。”转头道:“祝总,快来,我去看看。”
牌局是祝明月组起来的,段晓棠临时顶替一会。
段晓棠才不管刚摸起来的一手牌有多烂,塞到祝明月手里后,拔脚就往外走。
顺着指引走到房间外,往里一探。
顾碧青还没到,范成明钱帛给足,茶水点心一样不少。
范成明眼尖,问道:“你怎么在这?”
段晓棠大大方方道:“过来吃饭。”
迈进门问道:“谁要男扮女装?”
实在忘不了巩县的花里胡哨,多看一眼都是折磨。
其他人坦坦荡荡,唯独靳华清深深地垂下头。
好吧,知道是谁了。
段晓棠只恨手边没有一把瓜子,“跑万福鸿来精进钓鱼技艺?”
靳华清起身想跑,被温茂瑞一把拦住。
温茂瑞以道德绑架为名,行看乐子之实,“别跑啊,你姐姐的幸福都在你手里。”
靳华清:“她不止一段幸福!”
但我的一世英名说不定就要折在这里了。
孙安丰:“看看再说嘛!”
万一画出来,是帷帽都遮不住的丑呢。
范成明凑到段晓棠身边,将他神来一笔的解决办法和盘托出。
段晓棠惊讶片刻,竖起大拇指,夸道:“范二,还得是你呀,一般人想不出这么馊的主意。”
范成明毫无愧色道:“有用就行,能促成一段姻缘,是莫大的功德。”
靳华清的死活,压根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顾碧青提着箱子走到门口,脚步踌躇。
门口把守的是壮汉,屋里又全是男人。
好在这里是万福鸿的地盘,段晓棠又在里头,才没那么慌乱。
顾碧青微微躬身道:“妾乃花想容的管事,请问哪位要画妆容?”
段晓棠指向身后的靳华清,“他,画一个适合相亲的妆容。”
顾碧青松一口气,男人装扮虽没接触过多少,但不难。
段晓棠:“女妆。”
顾碧青脑中警铃不断作响,加钱,必须加钱!
试探问道:“这位……”
如果没认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