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言一听这小孩这么说,还真是被呆住了,既然提到了钱瑞森,司徒言总算是有了点印象,皱着脸捏着下巴思索了一阵,最终一拍大腿,有些恍然大悟的问:“……哦对了,难不成就是前几个月新闻报道的那件事,钱氏公司的大老板钱瑞森因病去世,然后公司转交给了家中亲戚来经营?”
这么一想,看着钱嘉鸿这小孩一张严肃的小脸,瞬间就记起好久之前那件事,抬着脸就又问穆景贤:“上次在那发布会揭发林启哲的那家伙,难不成就是钱瑞森?”
穆景贤嗯了一声,然后冷淡开口,指责他:“在一个孩子面前说人家父亲去世的这件事,你难道没有觉得不妥吗?”
本来钱嘉鸿没觉得什么,偏偏这时候穆景贤帮他说了这句话,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暖暖的酸涩感,只是他那一张严肃的小脸并未透露出什么异样来,依旧和刚开始那样,表情淡淡。
司徒言被穆景贤这么一说,下意识看向那小孩子的脸,没了之前那开玩笑的模样,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说的重了。”
现在司徒言想起钱瑞森这家伙的事,不禁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钱氏公司在早些年的时候其实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偏偏这些年的营业额在不断走下坡路,公司的大老板又在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后自暴自弃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现在又突然因病离世,公司转让给亲戚经营,还丢下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实在是令人意外。
当时的司徒言根本就没怎么在意过这些事情,反正觉得与他不相关,他也懒得在乎。
只是因为上次在林启哲的发布会上被人揭示了那些事,才不得不好奇的了解了些而已,虽然对他家的事表示很唏嘘,但让司徒言怎么都没想到,这没成年的孩子居然天天来穆家串门,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这让他很好奇,所以司徒言不管怎么样都要问点什么来。
钱嘉鸿简简单单的说了句没事,看样子毫不在意这件事,这让旁边的穆景贤眯了眯眸子。
他盯着这小孩子的侧脸瞧,见他拥有与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淡定,猛然间就想到了自己。
自己刚为他说话,可能是因为他和他都是一类人吧。
父母双亡,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但却又不得不挑起和年纪段不相符的沉稳来,努力让自己一步一步变的强大……
穆景贤稍微没那么讨厌这家伙了。
可能是和他签订了那条协约的时候开始吧。
司徒言却又托起了自己的下巴看着钱嘉鸿,边看边打量,问:“你今年几岁了?”
钱嘉鸿说:“月底就9岁了。”
司徒言诧异:“呀,这个月底还是你的生日啊。”
钱嘉鸿嗯了一声。
司徒言的目光便转移到穆景贤的身上,开始发问:“别的小孩子七八岁还在玩泥巴呢,怎么偏偏这孩子成熟的像个大人似的,感觉他的沉稳都快要超过我了——穆景贤,你可要老实说,你这是不是私底下认了他做你的干儿子啊,要不然他怎么会天天跑到你家来?”
司徒言这脑子,总是想不到什么正经事情出来。
他总是认为,穆景贤这一丝不苟的工作狂,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让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子来他家,更何况还是如此成熟的不像话的孩子,顺便猜测一下穆景贤是不是觉得怀才不遇,这么浪费一个心智如此成熟稳重的孩子实在是太可惜了,想着不如先认个干儿子,然后再努力打造成自己的左右手,到时候穆慕集团发扬的更加光大……
穆景贤抬手捏眉心,实在是忍不了话痨司徒言了,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一口气说不是干儿子。
司徒言还没等穆景贤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就又忽然灵光闪现的追问:“难不成是上门女婿?”
穆景贤的目光忽然变成警觉起来,语气有些愠怒:“什么都不是!不要瞎说了,再问我就把你给轰出去!”
司徒言不知道穆景贤为啥忽然这么激动,但为了以防被轰出去,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
但钱嘉鸿却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上门女婿……
只是还没等楼下坐着的三个人喘口气,呆在屋子里无聊的林肆肆便蹬蹬蹬的跑了出来,踮着脚尖往楼梯栏杆上一趴,往下一喊。
“哥哥,你们怎么还在聊天呢,钱——”
林肆肆压根就没注意到钱嘉鸿已经过来了,本来想着这都快九点了,她还要不要补课了什么的。
虽然心里对之前那件事很是忌讳在意,但是一想到自己坐着车走,然后把钱嘉鸿丢在学校门口让他自己赶过去这件事,她心里头就有些适应不过去。
谁知道这下子一喊,差点儿把他的名字给喊了出来。
不过好在很快就止住了。
她心跳砰砰的看着钱嘉鸿,见他正看向自己这边,又默默的把自己的身体缩了回去,跑回了房间,关上门靠着房间深呼吸,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楼底下沙发坐着的三个人都抬着头看着楼梯上趴着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司徒言好像听见了什么关键词,这会儿愣是把话题转向穆景贤,笑嘻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