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内,江望津脸色绯红。
他自认做好了准备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与长兄的关系,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仍然会让他感觉一阵不自在。
差一点……
方才差一点他就亲上去了。
江望津没料到会被撞见。
下次……得把门关上才行。
意识到自己心中还在想‘下次’,江望津感到一阵赧然,面上亦更加发烫。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
赛清正不复方才面对江南萧时的那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凑过来同他道:“我其实敲了门的。”言外之意是,刚刚是他们二人太过‘专注’因而并未注意到自己。
江望津睫羽轻颤,稳了稳心神,这才看向赛清正,同他点了下头。
赛清正见自己逗不到人,讪讪收回视线,将自己带来的药包放下。
在他目光收回的一瞬,江望津松了口气。待对方转回来时,他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同时朝赛清正伸出手。
赛清正先观他面色,“今日气色好了不少。”
后者的病症源于内心,情绪影响很大,换句话说只要对方保持住这个状态,很快就能恢复。至于体质问题……
“小公子曾经练过武?”赛清正上次他就想问了。
只不过最开始江望津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后来又有旁人在场……他不方便问。
江望津抬眼,“没有,只是之前学习骑射时练过一阵子拳脚。”
当年学习六艺时,江望津因为身体限制对骑射并不精通,因而沈倾野便将他带到沈家或者军营中学习。
江望津坚持了一段时间,到后来他身体难受了一阵,就很少去了。意外的是,那段时间里他学到了不少,也将骑射练习得不错。
赛清正心道果然,他刚要说话,忽地看了眼外面,压低嗓音问:“不知小公子可否让我摸一下骨?”
“摸骨?”
赛清正颔首,“你这个身体底子虽然不好,但我把脉时却能感觉到一股气。”
江望津云里雾里。
赛清正解释,“那股气便是习武之人口中的内劲,你身体里面有的那股气纵然有些微弱,但确实是存在的。”
故而在他给江望津把脉时,第一时间便觉察出来了。
他猜测,“你的根骨应该不错。”
江望津沉默:“神医还懂武学?”
赛清正笑了笑,“非也,只是我祖上的医方典籍中有一套内劲功法。此法用于针灸时将内劲注于其间,便可事半功倍。”
见江望津望着自己没说话,赛清正抬起眉毛,“你以为我这神医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你见过哪个大夫会去学功夫的?
“就算见过,那些人也没有我家的典籍,又能有几个闯出名堂的。”
这话并非是自负,赛清正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江望津眯着眼睛看向他,“听闻神医
变幻多端……有人说您是七旬老翁,或是八尺高的大汉……”
赛清正皱眉,往后退了一小步,“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神医?”江望津问。
赛清正脸上露出古怪之色,“你想知道?”
江望津不置可否。
赛清正:“待我帮你摸完骨再说吧。”
“好。”江望津应声。
-
赛清正所说的摸骨并不需要寸寸在对方身上摸索,隔着衣物同样也能摸,夏日里的衣物本就薄,轻易便能摸到骨。
因一早便看出这两兄弟感情非同一般,赛清正当时便没提出来。他的直觉告诉他,倘若自己当时就问出口,想必有人不会同意。
对此,赛清正亦没有什么其他看法,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他什么没见识过——连东村头的公牛和西村头的老母猪在一起他都见过。
所以在他看来,江望津和江南萧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何稀奇。
很快摸完骨,赛清正道:“你果然适合修习内功,换我们江湖上的说法——你就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啊。”
嗯,还是个江湖人。
江望津神游天外地想,他回忆起当年被拉去沈家和军营时的经历,原来这样也能修成内劲。
“听燕来说,你射箭厉害,难道就没想过吗。哦,你还会吹笛子?”赛清正上下打量他,“你不会觉得……自己是天赋异禀吧?”
江望津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不过不会吹笛子,是萧。”
当初他在皇家靶场拿起弓箭的那一刻,没有人觉得以他这个病秧子的身体也能中靶,他却是连发十箭,且箭箭穿过苹果将之粉碎。
赛清正被他坦然的态度弄得差点翻起白眼,好半天他才想到什么,歪着嘴角道:“好好,是萧是萧。”
面对第一个知晓他与长兄关系的人,江望津一听便知对方是在调侃自己,遂别过脸,露出来的耳廓透着红。
赛清正心道:真好逗。
不过他可不敢逗得太过,要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大煞神。
确定自己的猜测后,赛清正道:“既然你的根骨好,晚点我便将那本祖传的内劲功法给你,以作练体之用。虽然不能让你恢复成普通人的体魄,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