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
“坐下。”
“笑一个。”
无名拿着根狗尾巴草,在满月女王跟前拨弄着。
“你驯狗呢?”米利耶忍不了了,怒斥着无名的这种行径。
“你怎么骂你们女王是狗?”无名立刻反咬乌龟一口。
米利耶语气软下来:
“你不能这样,她是卡利亚的女王,你该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能把她治好,就是最大的尊重。”无名说,“我这是在观察她对哪些东西会起反应呢。”
“那你有结论了吗?”米利耶问。
“目前还没有。”无名说。
他摸着下巴思索:“总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我得测试一下。”
“怎么测试?”米利耶问。
“首先,要先找到一个人。”
“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无名说,“是有鼻子有眼的人。”
无名没有等太久,他的黄金马车没有任何护卫,甚至就连米利耶都被他用魔法伪造成普通的马匹。
在别人眼里,黄金战车就是一个行走的巨大卢恩。
注定会引来贼人的注意。
不出无名所料,没过多久,就有一伙强盗拦住了他的去路。
盗匪们念着标准的台词:
“站住,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
话还没说完,无名就从马车上跳下来,紧紧握住土匪头子的手,笑容可掬:
“这是一万卢恩,请收好。我是帕奇老店的商人,各位以后如果想跟小店做生意,随时欢迎。”
看到无名这迅速的反应,盗匪们颇为惊奇:“你这个小商人,也太懂事了。”
“做生意嘛。”无名说,“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审时度势,见风使舵啊。”
看到无名很乖,盗匪们欣喜之余,便生出更多恶念:
“你这马车,看起来一万的路费可拿不下来。车上坐得是谁?我看是哪家贵族小姐。一万是你的过路费,想让这位夫人过去,起码十万。”
“土匪老爷们,这你们就误会了。”无名捏着土匪的手掌,把那一万卢恩攥紧到土匪手心里,“我们这是一笔生意,我这一万卢恩,买的不是路费,是土匪老爷们的一些物件。”
“什么物件?”土匪们问话。
无名打量了一下土匪头子的健硕身材,有些吃不准:
“我也说不好,先买您一根手指,一只耳朵,一个舌头,一颗眼珠吧。”
土匪们面面相觑,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举起兵器,就要冲无名砍过去。
“各位,和平,和平,放轻松。”无名轻轻后撤,释放祷告。
白圈套在众人身上,令他们一个踉跄,难以跑动。
无名好整以暇,抱起土匪的老大,一个后跃就跳到车边,慢悠悠地取出长剑。
第一剑割下土匪的耳朵,第二剑割下舌头,第三剑剜出眼珠,第四剑割下手指。
当他做完这一切,其他土匪甚至都还没冲到身边,只能以慢动作般的动作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无名把土匪头子丢向他的小弟们,把一群躲闪不及的小弟砸得东倒西歪。
无名抓着那些残肢回到马车上,在满月眼前晃着残肢。
手指,没反应;舌头,没反应;耳朵,也没反应。
眼珠子,满月和那颗眼球对视良久,也没把眼睛的聚焦从琥珀卵挪到眼珠子上。
“看来不行。”无名又回去,走向土匪们,“不好意思,看来还得借你其他零件用一下,放心,我会追加更多卢恩的。”
无名话音刚落,那束缚所有人的白圈消散了,所有人立刻连滚带爬逃跑。
无名也没追,他不报什么希望:
“算了,估计其他零件也不会有用。”
“你到底在做什么呀?”米利耶说,“阁下真的是商人吗?怎么这么凶残。”
“那帮打劫的你不说凶残,你说我凶残。”无名敲掉米利耶的主教头冠,“都说了我在实验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治好满月啊。”
实验失败,无名将残肢丢到草地上,坐在马车对面,凝望满月。
熟悉的感觉没有消散,这表明刚刚的残肢不是引起无名这种感觉的来源。
一定是某些更浅薄寡澹的印象,否则不至于让他总是想不起来。
米利耶抹着泪:
“蕾娜拉大人终日抱着这琥珀卵,可是这卵是注定无法孵化的啊。她已经失去了心,精神陷入迷梦之中。”
“抹泪能不能注意一点?你还拉着车呢。”无名躺在满月怀里,无语地看着车头前直起身的大乌龟。
“哦不好意思。”米利耶连忙起身,让几乎呈九十度的马车恢复正常。
无名正要从满月身上起来,却又突然被一把搂住了。
“哦,我的孩子。”满月呢喃着,“你又来看我了吗?请放心,我会让你诞生成完美的孩子的。”
满月抱着无名,纤细的手指扣在无名胸膛。
坚硬的铁甲似乎变得柔软起来,被按下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