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
可无名却没看到什么人:“没人啊。”
“有人啊。”狄亚罗斯红着脸,“难道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狄亚罗斯开门,又看过去。
“还是有人。”
无名提议:“我们一起看。”
两个脑袋从门缝一上一下伸出来,看向塔妮丝方向。
就看到一个褪色者正转身离开,很快走出两人视线,只留下一片衣角。
“一会儿,你看着,我出去。”狄亚罗斯说,“不然她那总有人。”
“得我观测着,她那才没人是吧?”无名觉得有点玄学。
狄亚罗斯回到房间,拿起衣服。
名门霍斯劳家,当然不能就这样裸着出去,失了体面。
狄亚罗斯找来奢华的内衬,一件一件穿上,慢悠悠系着绑带,一个,两个,三个……
等系好绳结,他便下了床铺,走到那盔甲架前面。
取下那奢华繁杂,精致而优雅的盔甲。
全金属的铠甲,穿起来颇为费劲,狄亚罗斯颤巍巍举起上身铠甲,把自己套进去。期间被铠甲的细碎凸起勾住,还得抬起来,重新整理内衬衣服,再套。
半晌,才穿完一件,然后开始穿四肢的铠甲。
但狄亚罗斯明显笨手笨脚的,绑盔甲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绳结就松了,还得拆开重新系。有时候内里的甲片忘了穿,还得把外面的全脱了,重新穿里面的甲片……
无名看着狄亚罗斯那繁杂的穿衣过程,突然心有明悟:
“你都什么时候找塔妮丝的?”
“晚上,快凌晨。”狄亚罗斯说。
“我都是下午找她的。”无名说,“你不如也试试其他时间点,或许人家这个时间段就是有各种事情各种安排呢?”
“有道理。”狄亚罗斯说,“但我早上起不来。”
“这……血海深仇啊,咱就不能起早点儿?”无名说。
狄亚罗斯却突然流泪了。
“我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狄亚罗斯愤恨,“可平常,都是勒妮亚叫我起床,勒妮亚不在了,我总是睡过头……”
泪水从狄亚罗斯的眼眶中静静流出:
“勒妮亚刚死的时候,我并没有哭泣。可是当平常,那些原本和她朝夕相处的时候,突然缺了她的身影,我才深切地意识到,她不在了……”
“没人叫你起床了,你开始哭了。”无名总结。
“还有这盔甲。”狄亚罗斯费劲地把臂甲放在床上,身子歪斜,将手靠进臂甲里,利用床铺的支撑将绳结绑紧,“骑士都需要一个随从,用来辅助他们穿戴沉重的铠甲。我们霍斯劳家的铠甲更加繁琐,没有勒妮亚,我每次穿戴和拆下都需要很久……”
狄亚罗斯又一次在日常中领悟到发小的去世,流着泪:
“或许也是因为卸下盔甲后太晚了,导致我起不来。勒妮亚……”
无名说:“所以你……就是每天睡到中午,起来穿铠甲,穿到晚上,塔妮丝有事,你就等到凌晨,再拆铠甲,等拆好了睡觉,再一觉睡到中午,起来穿铠甲……?”
“什么穿到晚上,我还没慢到那个地步。”狄亚罗斯说,“傍晚时候我就能穿好了!”
“傍晚时候塔妮丝也没空?”
“那就晚饭时间了。”狄亚罗斯说,“塔妮丝会邀请火山的人进行晚宴,就在那个大的八角桌上。吃完饭她们就会商议事情,我就不好出手了。”
“也邀请你吗?”
“当然了。”
“你……吃吗?”
“吃……”
“就不能不吃?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无名说。
“我饿啊。”狄亚罗斯露出纠结的神情。
无名沉默片刻,感慨道:“人才啊。”
无名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圆桌厅堂没有注意到这号人物了。大概是因为……真的很不起眼吧。
狄亚罗斯也明白自己现在有点窘迫,说:
“但是不用担心,你来了,就好了。”
无名摆手:“我还没说要帮你呢——”
“帮我穿一下铠甲。”狄亚罗斯指着细碎的零件,“只要我能把这份时间抢出来,我就能去杀了塔妮丝!”
“得,我成随从了。”无名笑了,还真帮狄亚罗斯穿了。
无名一边给铠甲都套上绑紧,一边跟狄亚罗斯寒暄:
“你来着多少天了?”
“一个月吧。”狄亚罗斯说。
“真就一次也没出手啊?”无名说。
“我之前用鞭子教训过一个火山官邸的人。”狄亚罗斯说,“可对方完全不以为意,哪怕被我抽得皮开肉绽,也只说让我抽狠一点。那是个疯子。”
“火山的人,确实都不太正常。”无名说,“你在这待这么长时间,对火山有没有什么了解?”
“你指哪方面?”狄亚罗斯问。
“你有没有觉得,火山官邸外面看,比这里面大太多了。”无名说,“应该有很多空间都没有开放。”
“这倒是,不过我看到的不多。”狄亚罗斯说,“可以确定的是,火山官邸的那些叛律者会定时来这里聚会。他们会发布任务,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