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你可不要豪情万丈地想帮塔妮丝脱离苦海,结果自己被大蛇干碎。”
“不能想点好?”
“那我就祝你顺利了。”无名对帕奇献上诚挚的祝福。
可惜诚挚的祝福没什么用,四分之一柱香后,一柄大剑已经竖在了帕奇脑门上,涅斐丽等同伴见状也只好拔刀相向,火山内剑拔弩张。
帕奇带着一股气势就冲向了塔妮丝,表示她应该放弃拉卡德的遗志,坦然接受火山的没落。
塔妮丝果然也没有让帕奇失望,当场就让熔炉骑士把剑拔出来了,神色中带着浓烈的杀意。
“吾王没有死。”塔妮丝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凌厉,言辞中压着怒气,“不要羞辱吾王、羞辱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帕奇的伶牙俐齿面对塔妮丝突然就消失了——也可能是面对那把大剑才消失的,总之是有些不知所措。
“娃儿就是应该跟着个人的妈。”帕奇说,“跟我们一起走,对你和菈雅都好啊。”
“你在威胁我?”塔妮丝更恨了,“我将菈雅交给你们还没有半天,你们就想用我的孩子要挟我了?怪我瞎了眼……”
“诶,夫人,你这话就错了。”无名插嘴,“你也是个女王,应该明白。你呢,把菈雅生养成个正常的女孩,菈雅受不了这条亵渎之路,你这么做呢,显然也知道自己走得这条路是不正常,你也不想让孩子走这条路。显然你也知道我们是正常人,菈雅我们带走,比待在火山强。”
无名把帕奇脑门上的大剑拿开:
“夫人看得门清,又怎么能说自己瞎了眼呢——你只是不想承认。”
无名微笑:“只有知道这条路辛苦艰难,还未必正确,自己支撑得也很辛苦折磨,才会宁可把女儿托付给一群陌生人吧。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你也没法解释自己的言行不一。”
塔妮丝说:“不洁之路当然辛苦,我只是看不得菈雅……”
塔妮丝没再说下去,她也清楚,在这件事上她就是双重标准了。更令塔妮丝心神不宁的是,这样的双重标准,是否真的如无名所说,自己其实潜意识里也对亵渎心怀疑虑呢……
塔妮丝愈发悲戚起来,她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软弱,至少在亵渎这条道路上,那个疯狂的狄蒂卡都比自己走得更远,更彻底。
吾王,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给我遗忘秘药吗……
面具之下,塔妮丝的表情波动起来,触碰到冰冷的面具。
塔妮丝明白,哪怕自己戴着参考异国女王形象制成的面具,她也没有女王的器量。
一个侧室,一位舞娘,逼迫自己顶在王座上,却深知自己没有才能。
塔妮丝坐不住了,她已经无法安坐王位,以仰视的角度俯视众人。
塔妮丝起身,平视无名:
“无名的商人……你确实比我通透。”
无名两手搭在帕奇肩上:
“我这位兄弟看问题也很通透,比我更洒脱。我不是通透,夫人,我只是不在乎。不在乎你,不在乎火山能否成功。不在乎,所以标准不一样。就像你过于关心菈雅,帕奇也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塔妮丝瞥了帕奇一眼。
帕奇连忙岔开话题:
“重点是要认清现实,不要怀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不是吗。”
“不切实际?”塔妮丝说,“你觉得我们的叛律是不切实际?”
帕奇又感觉塔妮丝要发怒,但还是硬着头皮,深呼吸一口气:
“没错,就是不切实际。我都不知道你那么凛然,那么自信是因为什么。难道只是自己想相信吗?”
“那有什么问题吗?”一个声音回答了帕奇,沉闷,摄人心魄。
沉重的步伐从客房中走出,贝纳尔也站到了塔妮丝身边。魁梧的身材只此一人,就将人数的劣势气势扳了回来。
涅斐丽注意到贝纳尔,浑身兴奋地战栗,手将鹰斧攥紧。
贝纳尔将那盘蛇大槌撴在地上,环视着无名等人:
“仅凭信念,有何不可?”
“仅凭信念,就要牺牲那么多人?”帕奇说。
“不行吗?”贝纳尔漫不经心地说,“说得好像你很在乎‘那么多人’一样。”
帕奇有点急了,提着盾矛大步上前,一阵掌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无名给贝纳尔鼓着掌:
“仅凭信念,厉害,没想到火山的信念有这么厉害。即使是我,一路上也难以仅凭信念就坚持下来啊。”
无名双手合十,指尖抵在眼前,将贝纳尔的身影置于指尖之间:
“不过拥有如此强悍的信念,火山怎么至今都没赢过王城呢?你们是不是未免太弱了?”
“你什么意思?”贝纳尔沉声。
“火山凭什么这么信心十足,不能透露一下吗?”无名询问道,“我们只是个商队,只要你们的前景够光明,投资赞助也不是不行。”
无名说:“反过来说,用那些模糊的话语,就想骗投资,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贝纳尔笑了:“商人,你很有趣。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不屑于骗人——拉卡德看到了虚像。”
贝纳尔单手持起重锤,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