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伴随战马疾驰发出破空声,如攻城锤一般厚重骇人。
无名看到这名黑甲骑士,立刻警觉起来,双手举盾,全力挡在头前。
战马高高跃起,巨锤轰然砸下,落在无名盾牌上。
无名被那股冲势带得后退几步,晃了晃手臂。
虽然没有破盾,但手已经被震麻了。无名能感觉到一股神圣的力量透过盾牌深透进手里,侵蚀着自己酥脆的手臂。
“伱就是黑骑士?”无名咧咧嘴,“果然有黑骑士的气力。但你不够黑啊。”
黑骑士没理会无名的贫嘴,说道:“你就是会降灵的角人?角倒是确实不小,很好,想不到时至今日,依然能立下战功。”
黑骑士驱马冲向无名,屈身下腰,将大锤捞向无名胸膛。
无名这次却没急着再提盾,反而挺胸抬头,凝视着战马,眼中混沌的火光一闪。
战马立刻咴叫一声,人立而起,将黑骑士甩离马背,自顾自跑了。
“我这个破体质啊。”无名含泪接受了自己没马的宿命,提剑上前,准备趁黑骑士落地给他一下。
刚往前走几步,无名却下意识又提起盾。
黑骑士被惊马摔下,却在半空拧身,借助锤子的惯性调整姿态,那一锤子依然朝无名砸过去,锤风将地面的草压平。
无名盾牌挡住,身子也一顿,被迫停下。
想再冲锋攻击,却发现被锤风抚过的地面,圣光透出。无名又将盾牌下压,轻巧后跳,躲过了后续的圣光攻击。
“盾牌用的不错。”黑骑士说。
此时他已经调整好姿态,站立起来,手上不仅有大锤,还多了一面大盾,把他整个左边身子都围起来。
“锤子用的不错。”无名回道,架好剑盾。
两人再战,黑骑士一柄大锤挥舞的虎虎生风,势不可当。无名则尽量不再以来盾牌,仗着没穿衣服身体轻便,不断游走,躲避攻击不断观察,寻找着机会。
无名已经注意到,黑骑士的大锤在挥舞时会挥洒圣光,圣光在地面会固定延迟炸开。这弥补了大锤攻速的劣势,形成了连绵不绝的攻击,让人难以找到破绽。
“但节奏变化是固定的。”无名喃喃自语。
他侧步躲开大锤,顺势跳起,躲过地面的圣光,一剑劈向黑骑士的头盔上。
不等剑落下,无名已经看到,黑骑士左手的盾牌已经提了起来。
那不是为了抵挡攻击,而是冲着拍死他来的。
无名看着那面城墙般的黑铁大盾,感觉要糟。自己这一剑固然可以劈下去,却无法阻挡对方的盾击。
“唉,罢了,这一身确实不方便。”无名看开了,“正好死了解除变身。”
无名一剑劈下去,等待这身酥脆身体被拍碎的命运。
可一剑劈下,无名却惊讶地发现,这一剑把黑骑士劈了个踉跄,连带那面黑铁大盾也歪了,没有将他击中。
“诶,等等。”无名突然感到一种违和感。
他没有再提剑,顺势提起盾牌,盾击了一下黑骑士。
黑骑士于是再度踉跄一下,身体歪扭。
“不对啊!”无名突然叫起来,“你是黑骑士?”
“怎么了?”黑骑士被无名连番挫败,脸上有些挂不住,语言中挂着恼火。
“你是黑骑士吗?”无名又问。
“我不是难道你是?”黑骑士瞪他。
“你是个锤子黑骑士!”无名激动、不忿、义正严词,“黑骑士有你这么软的?敲一下就直不起腰?你根本就不够黑!”
无名说得过于笃定,以至于黑骑士都有些不自信了:“黑骑士……应该很黑吗?”
“那当然!”无名愈发怀疑地打量着黑骑士,“你到底是不是黑骑士啊?”
“我觉得我是!”黑骑士发现自己居然被否定了骑士身份,恼了。
无名却是不屑地冷笑:
“哼,亏你用这么大锤子,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猛男黑骑士。你这一身金边花里胡哨的,黑铁就行了还加什么黄金,黑骑士就应该一身黑才对,你的纯度,太低了!”
看着对面一个干瘪羊头角人这么神气地对自己指指点点,黑骑士愤怒了。
顿步前冲,黑铁锤劈头盖脸砸下。
无名却已经不再闪躲,以盾格挡,顺势长剑下劈,砍地黑骑士铠甲火花四溅,几乎砍穿。黑骑士抵盾欲防,无名却已经一脚踹上,直接把盾牌踹开。
胸前大开的黑骑士并没有遭到无名的致命一击,无名只是抓起盾牌尖,不断戳他,每次在他要发力前都会精准地打断他的动作。细瘦的身躯膂力雄厚。
“行不行啊细狗。”无名精瘦地上身将黑骑士压得喘不上气,“白小心翼翼了。”
无名发现黑骑士没自己想像的那么厉害,立刻得瑟起来,盾牌拍得黑骑士节节败退,吐血连连。
身周又响起破空声,无名蹲下举盾,只觉得手腕巨震,脚下土地龟裂,直没脚踝。
之前那几个士兵,已经围了上来,手里的斧子一起卡在盾牌上。
“耍赖啊,群殴。”无名两手发麻,“你们这拿个斧子劲道比拿锤子的还大,这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