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脚下一顿,有些紧张的问道:“什么……是真的……”
他有些心虚,明知故问。
陈兰神情一滞,明亮的眸子黯然失色,低声道:“没什么。”
说完,她低下头,向前走去。
王宇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追上陈兰,挡在她身前,坦白道:“没错,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么说,你真的来自八十二年之后?”陈兰神色复杂。
先前,她虽然在屋子外边,但是身为猎户出身,听觉极为灵敏,自然听到了屋内,王宇与团长政委的对话。
王宇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没错,八十二年之后,那个没有战乱的年代!”
“这事,你从来都没有对我提起过!”陈兰出声,眸光闪烁。
“我怕你不相信!”
“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王宇动容,他知道陈兰恐怕已经对自己暗生情愫,这该死的魅力!
以前虽然自己能若有若无地感觉到陈兰对自己有些不一样,但是却被他忽略了,今天这番对话,只要脑袋里边没有坑,都能感觉到陈兰的心意。
但是北上广不相信眼泪,抗战年代容不下儿女私情,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会回去的……”
闻言,陈兰身形晃了晃,眸光黯然,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王宇内心也极为不平静,拳头紧握,指尖深深地嵌进肉里边。
“谁!口令!”
陡然,一班流动岗哨出现在不远处,手中的步枪对准了王宇与陈兰。
“马肉就酒!”王宇说道。
“越喝越有!”对面的流动哨回应。
见没有问题,岗哨放下了枪,走了过来。
“原来是王队长,大晚上你与陈兰同志在这里干什么?”领头的哨兵问道。
王宇笑了笑,回应道:“这不是团长今晚没出来查岗吗,所以派我出来了。”
“哦。”哨兵哦了一声,知道这王宇虽然不是独立团的干部,但却是李云龙李团长的心腹,替后者巡逻也合情合理。
但是看着王宇单薄的衬衣,又看了看陈兰身上的棉衣,知道绝不是查岗那样简单,识相地快步离开了。
走出了十数步,俩哨兵咬耳朵嘀咕道:“看到没有,这王队长和陈兰这妮子大半夜不睡觉,准是在搞对象!”
“不会吧,人家都不是说了,是出来查岗的吗?”
“你他娘的死心眼,孤男寡女查哪门子岗?”
“……”
夜深人静,陈兰与王宇自然听到了哨兵的嘀咕声。
王宇顿时满脸的黑线,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是无所谓,身正不怕穿鞋的,但是连累了人家陈兰就不好了。
毕竟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会完成系统的任务,然后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必定不会和陈兰有太多的交集。
但是陈兰却不这么想,哨兵的嘀咕虽然让她有些尴尬,但是尴尬过后,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窃喜的感觉。
李云龙是一个谨慎的人,所以在杨村驻地布满了明哨、暗哨和流动哨,尤其是在独立团经历过敌人的突袭之后,更加的谨慎小心。
而对于岗哨的暗号,一般也是由李云龙亲口布置的,想起什么就布置什么口号,三两天一换。
王宇在对上了又一个暗号之后,来到了一处暗哨所在的位置。
这是一处黄土砌的烽火台,上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刚好够两个成年人俯卧在其中,居高临下,可以俯瞰周围数百米。
但是底下的人想要发现烽火台上边隐藏的哨兵,可能性极小,除非哨兵站起来。
“同志,冷不冷?”王宇蹲下身子,问向暗哨士兵。
“不……不冷!”哨兵口中吐着白气,上下的牙齿不断地打架。
暗哨可不比明哨,明哨可以不停的走动,活动着身体产生的热量勉强可以御寒,但是暗哨不行,为了保持隐蔽,必须时时刻刻呆在原地,保持不动,以免被偷袭的敌人发现。
王宇看了看哨兵,后者趴在烽火台的窝子里边,身下就是冰冷的黄土,没有丝毫御寒的东西,甚至连一些铺垫的茅草、秸秆都没有。
王宇知道,一旦铺上茅草之类的御寒之物,哨兵的确会暖和许多,但是冬天的茅草极其干燥,一旦有细微的动静就会发出嚓嚓的声响,不利于隐蔽藏匿。
而像是棉布棉絮之类的东西就更不可能了,虽然快过去一整个冬天了,但是独立团的士兵几乎大部分还是单衣单裤,连一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哪里来的棉布棉絮?
甚至,有的班里边就一件棉衣,轮到谁站岗,谁就穿上好御寒。
故此,王宇眼前的哨兵,身下直接接触的是冰冷地黄土。
“来,抽颗烟,祛祛寒!”王宇从兜里边摸出一颗香烟,递给了哨兵,他刚想划动火柴,却比哨兵制止了。
哨兵解释道:“王队长,团长嘱咐过,暗哨不能抽烟,不然容易暴露目标!”
说完,哨兵将香烟放在鼻尖下使劲儿嗅了嗅,而后小心翼翼地夹在了耳朵上。
王宇刚想说话,被陈兰伸手制止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