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喜上眉梢,她就说嘛,池挽秋对自己孙子还是有感情的。
“可是…”池挽秋秀眉微拧。
“可是什么?”老太太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见她被吊得差不多了,池挽秋取过一旁的账册,“祖母可还记得我上次帮你找回簪子的那间当铺?不瞒您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整理自己的铺子,发现都处于亏损的状态。”
“枉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经营有方,却不想竟是在做生意方面能力如此欠缺,嫁妆都要赔光了!本来打算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做买卖的,可能就没有时间管家了…”
说到这里时,老太太和陆承恩脸色都微微一沉。
他们今天过来可是给足了池挽秋面子,难道她还想推三阻四?
却不料对方话锋一转,“不过既然祖母和将军都亲自求到我这了,那正好,能否让我手下的管事多和咱们陆家学学生意经?这样我才有时间管理咱们内宅事务啊!”
池挽秋笑吟吟着道,那个“求”字还特意加重了音。
前些日子她就发现了,经商这门学问水深得很。
她原本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能够混得如鱼得水。
结果实践了才发现,很多地方离开了陆家的人脉和资源,想要白手起家还真是不容易!
既然陆家想让她重新管家,总得让他们付出点什么吧?
老太太犹豫,她本意自然是希望池挽秋就安安分分做个内宅妇人,管好庶务就好。
她可不希望孙媳妇将手伸到陆家的核心利益当中。
陆家占媳妇便宜行,但反过来,媳妇占陆家便宜的话,可就得想想了!
生意人嘛,最会计较!
“祖母放心,我手底下的掌柜都是池家的人,太过死板,只需要咱们陆家平时稍稍指点一下,别让我那铺子赔钱就行!”
池挽秋尽量将要求说得模糊些。
见老太太还在犹豫,陆承恩直接点头:“没问题,不就这么点小事嘛!”
老太太眼睛转了转,也笑着道:“也好,就按你说的来吧!”
她心里虽然有些警惕,但想着池挽秋也就那么几间铺子,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且她深知,像池家这样的世家,都是看不起商贾的,多半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现在,安定内宅才是最重要的。
“太好了!”
池挽秋语气轻松,似乎刚才提到的也不过一件随口的小事,然后郑重地接过了管家的钥匙、账本、对牌等。
老太太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明白,池挽秋既然收下了对牌,那就说明她一定会好好管理这个家。
老太太又夸了池挽秋几句能者多劳,才接着往下聊重点。
“咱们陆家族学的严先生虽然也是位才子,但毕竟年纪大了,需再请一位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接替才好,你们觉得怎么样?”老太太道。
而且现在陆承磊也长大了,念书的时候需要一位更有能力的先生来教导他。
老太太对这个孙子还是寄予了厚望的。
陆家族学是当年老太爷还在的时候特意建造的,严先生也是他老人家当年亲自请来的。
无论孩子是嫡出还是庶出,主家还是旁系,只要姓陆,都可以来族学念书。
可见陆老先生当年的目光长远。
这事关家族未来兴衰,池挽秋等人自然不会反对。
“那要请谁呢?”
对于京都内有名的大儒,池家的人还是比较熟悉的。
池挽秋想了想,给出一份名单。
老太太这些日子更是没闲着,早就多方打探,也提前列了一张名单。
甚至更详细,不光是名字,就连对方的秉性、是否考取的功名、家世背景等都写得清清楚楚。
见此,陆承恩突然有些惭愧。
老太太因为这件事可是催了他好多次,结果只有他什么准备都没有。
幸好,陆家的一切还有老祖母坐镇。
只可惜她也已经上了这年纪,精力有限,否则今天哪用得着来求池挽秋?
陆承恩看着两份文名单上重叠的几个名字,打算从这里请一位名师就好,“这件事我去吧!”
他好歹是家中嫡子长孙,不能光添乱不出力气。
老夫人感觉自己孙子比前一阵刚回来时沉稳不少,很是宽慰,相信让他去请还是没问题的。
王夫人倒是难得插一句嘴,看向池挽秋道:“请先生得花多少钱?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池挽秋想了想,道:“有,那就是尽量别提钱!”
几人立刻诧异地看过来。
世上还有不爱银子的人?陆家可不信!
他们自然也知道,那些文人墨客都追求风骨气节。
但只要一堆银子砸下去,谁能不眼花?
自古以来,文武相轻。
都说文人看不起武将,因为武将都是靠打打杀杀拼出来的,有文化素养的不多。
但其实,武将也不太能看得起文人,觉得不过是一群寒酸的迂腐之辈,百无一用!
池挽秋却又补充道:“依我看,将军去请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