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明知故问:“……这是什么意思?”
作孽啊!
他都要奔四了,你搞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过来合适吗?
都可以当他闺女的年纪,他得多黑才下得了手啊?
他又不是某印佬,没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需求。
“顾大人,是这样……”武进道刚要解释什么来着,便听胡让接过话头道:“这位是武大人的侄女?”
“她父母走得早,武大人心疼她无人可以依靠,便接到家里照顾,这孩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如今到了年纪。”
“便想着替她找个好人家,听闻顾大人家宅和睦,夫人贤惠,很是仰慕,所以想同顾大人结个姻缘。”
不等顾晨说话,胡让又哈哈大笑:“将来陛下若定都于洛阳的话,武大人也能时常见到侄女嘛。”
定都洛阳与否他们不能决定,可据他们此番观察下来,这位顾大人的话语权可是大得吓人。
太子殿下对他可谓是言之必应,就这样的人不管是否定都洛阳,他们都得好好巴结一番。
舍不得拿亲女儿当踏脚石,但是失去双亲的侄女却可以啊,这不就双手奉上给顾晨了吗?
“你们的意思是?”闻言,顾晨忍不住出言调侃道:“让我娶位官家小姐为妾,两位大人想害死我不成?”
从前研究红学,就有人提出为何黛玉不给宝玉做妾?
笑死人了!
只要他们贾家敢这么干,林如海的门生同僚故友的笔杆子,还不得把贾府给掀了才怪。
就算人家没了父母,寄人篱下,可人家也有读书人家的清高,你让人家做妾不是欺负孤女那么简单。
而是,你在打天下读书人的脸!
“顾大人误会了,误会了!”
武进道觉得顾大人这话怪怪的,可脸上却笑着,一时间也拿不准顾晨到底什么意思。
“家兄身为白丁,所以华清并不是什么官家姑娘,只是一平民之女,读过几年书罢了。”
“只不过华清一直在下官家住着,下官待他如亲生女儿一般,所以才会瞧着像官家小姐。”
“家兄走得早,下官也是想为她找个好人家过日子,顾大人若是嫌弃……额,那下官让她下去便是了。”
这东西就讲究一个缘分,成得了最好成不了就算了,断没有硬成结果反目成仇的道理。
不过也是他这侄女没用,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了。
想到这里,武进道便瞪了武华清一眼。
“还不快下去?”
小姑娘自然也不敢说什么,连忙屈膝便要下去。
行动间顾晨看到她手心的红肿,便知道这姑娘的日子不好过,也是,寄人篱下又几个日子好过?
今日不受自己待见,赶明儿还不知怎么在家受欺负呢。
“等等!”
顾晨觉得自己就是心眼太好,老是看不得可怜人受欺负,如此这般下去可怎么得了哟?
“我瞧着这姑娘面善得很,给本官做妾倒是委屈了,安子,给这位姑娘画幅美人儿图出来。”
“待以后回了应天府,让夫人替姑娘介绍一户好人家,不说多好,好歹是个能说话的大老婆。”
“武大人,你以为如何?”
有了自己的话,看在他的面子上,这姑娘在武家想必日子会好过些,最起码不用挨打了。
哎,他这该死的善良,死后怎么也得羽化登仙吧?
“好啊,好啊~”武进道先愣了愣,然后立马高高兴兴地道好:“那下官就等着大人的好消息。”
既顾大人做媒,那想必就是和顾家有些关系的人家。
只要是有关系,那两家人还不是绑在一起了吗?
武进道慈爱地看了侄女一眼,让她赶紧跟着顾安去画像,他养了这丫头十好几年了。
可总算是没白养啊!
大礼送了出去,胡让和武进道都高兴得不得了。
接下来便把顾晨当成自己人了,说话间也没了顾忌。
试探着把朝中大事,还有太子对洛阳的态度全都问了个遍。
顾晨也顺水推舟地半真半假、挑挑拣拣地告诉他们。
说太子如今还没想好在哪定都,还说其实太子并不想迁都,只不过是父命所迫罢了。
他们信不信不知道,反正这脑袋是点的很起劲。
顾晨也知道,推到老朱身上没用,那帮人就是想让皇帝伤心而已,朱标就算是再仁慈也成年了。
十来岁的皇孙登基,才是他们最想看到的场面。
他不过就是涂一层保鲜膜,万一那些人信以为真想开了呢?
从武家出来以后,顾安拿着画像跟在顾晨马车旁道:“老爷,您当真要让夫人替这姑娘找婆家?”
他们夫人已经很忙了,连带着他媳妇儿和大姑娘也跟着忙,现在大姑娘去学了经商夫人就更忙了。
哪有时间管这种小事,自家的事儿还管不过来呢。
“直接交给应天府的官媒吧。”顾晨懒羊羊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打着我的名号,到时候武进道不应也得应。”
让媳妇干那才真的说不清,还不如让官媒去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