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好大儿,老朱可谓是机关算尽,步步小心。
“若是用你的名义发起大案,难免对你名声不好,让顾光曦带头闹起来,咱才好正大光明地去收拾他们。”
他把这些人都给收拾一遍,老大登基就不用继续为此烦恼,也不必再担个暴君的名声。
“这小子也没让咱失望,居然能想到敲登闻鼓,呵呵~他要是不说咱都没往这方面想。”
老朱之前还在想小顾真发飙,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是暗暗报复,还是上奏让自己做主。
没想到都不是,这小子居然要把那帮人逼入死角。
“登闻鼓一敲,咱就得当朝审案,彼时天下皆知,一层一层地往下查,咱们建宫殿的钱就不必愁了。”
虽然现在也不愁,可谁不喜欢额外之财呢?
况且给这些江南士绅屠一遍,从今以后就没人不知死活地上奏疏,让他给江南减税了。
钱也有了,耳根子还清净了,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倒也是。”
朱标细细想了想以后,也觉得这般倒也挺好。
只是他觉得好的点,和他爹觉得好的点不太一样。
“锦衣卫办案到底是于私的,而且屈打成招的也多,大部分案件儿子还是觉得走三法司最好。”
只要敲了登闻鼓,由天下人和皇家共同监办此案。
那便谁也说不出二话来,要的就是一个明明白白。
“嗯,就是这个理。”老朱点点头,立刻笑道:“你着人告诉蒋瓛,查到什么证据都交给顾光曦。”
好大儿如今经过了最后的劫难,老朱已经开始一步步交接权利了。
朱标立刻低头:“是,爹!”
这次还真是委屈光曦了,将来在北平建官邸的时候,他一定要给光曦建个最好的府邸。
事情果然如顾晨猜的这般,江西道都不敢收这封状纸,直接把状纸在十一月初一那天递上了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薛嵓是个慷慨豪爽,有志向节操,而且能言善辩之人,算是个公道的人。
可看到顾晨的名字,还有苏友文的名字也是拿不定主意,想上吏部拜访顾晨可人家却在南昌。
他怕这是顾大人冲动之下的决定,若是闹大了怕是会后悔。
思来想去,薛嵓还是决定先把状纸先给压一压,等将来顾晨回京以后,再做决定为好。
江西道的官肯定帮着顾晨,而薛嵓是陕西阌乡人,也素来是不怎么与江南士族为伍的。
所以这份状纸被瞒得死死的,甚至状纸都到了薛嵓手里,江南那帮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还在这最后一个团圆年,因为没把顾晨这个‘奸臣’给刺杀成功,而感到愤愤不平呢。
而顾晨却在南昌府过了个好年,日日在岳父家里蹭吃蹭喝蹭住,把媳妇儿童年玩儿过的都玩了个遍。
看着媳妇明媚的样子,顾晨心里感到有些可惜。
可惜闺女今年不在身边过年,也不知她和老三独自过年可还觉得孤独,有没有想念爹娘?
不过还好,哥哥嫂嫂陪着孩子,想必也能减少些思念吧!
等到过完年之后,老爷子身子也养得好了许多,于是便跟着女儿女婿共同前往京师。
这次回去不仅有陆家军陪着,还有蒋瓛亲自带队护着。
这一路上倒是干净得不得了,连只苍蝇都没见着。
大概是远远看着这么长的队伍,有些吓到了吧?
想着马上可以收拾江南那帮子蛀虫,顾晨高兴得很。
可当他回到京城以后,看到朱雄英从自家出来后便笑不出来了,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
“吴王殿下,您怎么在臣家里?可是课业太少?”
你不在宫里好好上课,跑到他府上来干么事?
朱雄英立刻道:“顾先生,学生听闻先生不在家,又听闻顾先生启蒙先生在为衍哥儿授课。”
“学生想着顾先生这般有学识,那顾先生的先生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所以特来听一听。”
嗯。
顾先生太忙了,他每两日一个时辰的课都常常上不满,那就用顾先生的先生顶替呗。
很合理吧?
虽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来着,可有些话肯定不好直说。
毕竟顾妹妹如今年岁大了,若是说自己是来找她玩儿的,怕是对顾妹妹的名声不太好。
顾晨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忍不住叉着腰质问:“那殿下是不是也该先告知臣一声?”
想来就来,这宅子姓顾还是姓朱啊?
他是老朱家的臣子没错,可又不是你们老朱家的奴才。
能随意进他人的宅院吗?这是私闯民宅懂不懂?
“先生教训的是。”闻言,朱雄英大大方方地拱手:“是学生不对,学生以后定然会注意,还望先生原谅。”
他手依旧做着那个行礼的姿势,脑袋一直低着,看起来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
苏婉盈偷偷用手扯了扯丈夫的衣角,示意他差不多得了,这位可是皇帝的心肝宝贝蛋呢。
“害,臣没那个意思。”
想到这家伙是老朱的心肝,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