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仓库搬空,也就只有这些了。”少年将几枚储物戒指丢到了几人面前。
本还以为是城主吝啬不肯拿出物资来,却没想到整个仓库就没什么东西。麻布占多数,接着便是一堆破铜烂铁,能拿的出手的兵器也就那么几件。然后还有一些灵石、药物,当然这也是大家最需要的,除此之外便是占了半个仓库的晒鱼干。
城主当然是很愿意将鱼干捐献出来的,不过被少年给回绝了。
“话说,埃维诺那个家伙存那么多鱼干做什么?”清点着物资,约纳想不明白。
“谁知道呢。”罗森把玩着一颗灵石,心情大好:“虽然数量少了点,不过有这些的话也差不多够了。”
看着眼前的一帮老家伙,少年不苟言笑。由马里奇和一众老兵出马,就算是罗森也对自己的内心产生了动摇。是为了从吝啬的城主那边套取更多的物资,才麻烦少年编出这个谎言。就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这一次,真是麻烦你了,在此我不代表谁,仅代表我个人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对于马里奇的感激,少年并无所感:“这算不上什么,要是没什么要事的话,那我就先行离开了。”说完,少年伸了个懒腰,转身就打算离开。
“那个,可以等一下吗?”身后话语声的传来,让少年不禁停下了脚步。
然而就在少年回过头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突然如镜面一般崩碎开,令沉浸其中的阿托莉丝为之一愣。
“等,等一下!”回过神来,阿托莉丝赶忙想要追上前。然而场景坍塌地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伸出的手还未触及到那道支离破碎的身影,便被关上的门所拦下。
四周一片漆黑,而那道门也在黑暗的世界中渐退渐远。
“这是……什么情况?”阿托莉丝不明白,为什么故事要到这里戛然而止。
黑暗的世界里并非无一物,视线往下,在那里阿托莉丝看到了一本厚厚的笔记。
“我不敢面对他们,我怕看着他们的笑颜,心中萌生的罪恶会令我的眼前蒙上阴霾。”整本笔记,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
“前面。”狼王的声音传入脑海,将笔记合上阿托莉丝抬起头,目光所去,远远的黑暗深处的那道门掩着,从缝间透出点点光亮。
这一路无比漫长,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前进,欢快的笑声从门缝里传来,因为迟疑而颤抖的手一抖,推开了门。
突然的光亮闪得阿托莉丝睁不开眼,待视线逐渐清明,少女的瞳孔因讶异而微张。
烛火如星光般闪烁,城内灯会的喧闹声远远地传来,那装饰得流光溢彩的高楼上影影绰绰,数十盏花灯随着和风轻轻摇晃。
门的后面是一处高坡,下方是千盏花灯游过街坊,远处是明灯错落恍若幻境,凤箫声动,灯红火耀,这样热闹的景象阿托莉丝还是第一次见。
“城内终归没有展开戒严,城主与佩兰德执行官将事件隐瞒了下去,是以城内人只知军队在北线的抗战,而对南方的战场一无所知。约纳、根特、佛丹、班特、马里奇,还有罗森。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这一战他们本就没想能活着回来。”
身旁的人如是说着,取出了几封信纸:“他们将各自家书寄托给我,希望我能送到他们的子嗣手上。”
“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迷醉于眼底的场景,阿托莉丝头也不回地问道。
只是视线一晃,阿托莉丝发现自己已然站在在了城内的街道口。风铃声阵阵,一位手艺人撑着一把竹伞,一边的肩膀担着各种新奇样式的花灯,唱着招揽生意的歌谣,与她擦肩而过。
对方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伸出手指向了远处。
“你看见远处的那座高楼了吗?”
阿托莉丝与少年不约而同地望向远处芬托城的高楼。
“过不久,城主便会出现在那里,以茶敬百姓苍生,祈今年风调雨顺,盛世太平。你说这祈福祈的是迢迢千里之外的星辰,还是站在这片土地上渺小而无力的自己?”
阿托莉丝不明白对方为何同自己说这些,一时无法回答。而对方似乎也并不在意,他将那一封封信从高坡上丢下。脱手的信件化成一道道白光,分散着飞往各处。
那一天,望着随风远去的天灯与漫天璀璨的繁星,少年并没有感到欢愉。因为他知道,就在山的后面,几位战士正在为保护这座城而浴血抗战。
少年感到些许后悔,将眼前的美景抛之脑后,赶赴那片战场。然而,当少年赶到那里时,已是一片狼藉,浑身浴血的战士倚着剑靠在树上。
烈焰焚化了他的一条胳膊,四把长刀贯穿了他的身体。奄奄一息的,看着少年一步步走来,露出了一抹笑。
“看,我们……赢了!”看着阿托莉丝,少年说着:“那是罗森最后说出的话,之后便倒在了那片血泊里,再没有站起来。其他的老兵也都战死了,唯有马里奇一人活了下来。那个满是伤痕的盲眼老兵,他是唯一一个为了罗森掉眼泪的人。”
“那么……其他人呢?”虽然有料到是这个结局,但从对方口中得知到真相,阿托莉丝还是感到有些惋惜。
平和的背后盈满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