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热闹的,莫过于仁和府了。
由于九皇子大婚,大昌皇帝自然也给自己放假一天,今天,是不用朝会的。
再是众人眼里不放的窝囊废,但那是大昌皇帝的老九儿子。
那些原本正眼不看永康的朝臣们,也都备了喜礼,纷纷到场祝贺。
娘的!
皇帝的儿子大婚,你们敢不来随个份子?
仁和府的门口,已经是礼品堆积如山,由内务府的人摆开了喜桌,一一登记造册。
然后,再由春芬指挥着府上的下人们,拿进府里入库存放。
不宜在大昌官员们面前抛头露面的乌银顿珠,带着两名府上的宫女,则在库房里清点礼品。
“来了,来了!”
府门口执事的人一声喊,大小炮仗一下子就被燃响了起来。
“迎新人,跨火盆!”
炮仗的燃响后的硝烟还没散尽,礼官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按流程,永康得抱着霍幼楠下轿。
当下了马的永康揭起轿帘的那一刻,霍幼楠早已一脚跨出轿子,一只手背在屁股后面,生怕永康再来那样的一抱。
见霍幼楠已经急急出轿,礼官微怔一下,随即又喊:“新人牵手,跨火进门!”
这下,霍幼楠没有抵触,主动伸出手来垂着,等永康伸过来握着。
“吱嘎嘎!”
刚一握霍幼楠的那只又白又软的手,永康面颊急抖,差点就叫了出来。
就在他刚伸手一握的瞬间,自己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四指,就被霍幼楠那只看似柔软无比的手一个反握。
倒吸一口凉气,永康脸上挂着尬笑,缓缓向前走来。
强忍着手指钻心的疼痛,永康面颊急抖之下,笑得就像哭一样难看。
就这情形下,跨火盆,拜府门,然后踏上从府门台阶上一路铺下来的红毯入内。
叫你花心,叫你逛青楼!
霍幼楠盖头下的一张粉脸,浮起一片报复性的快意。
当然,这表情,永康是看不到的。
“有你喊疼的时候,急什么!”
永康心里也没闲着,狠狠地暗道了一句。
“新人进门,礼拜祖宗!”
刚跨入府门,站在正厅廊檐下的另一礼官,高声唱喏起来。
正厅的中央,被摆上了一张长条大桌,桌子上密密麻麻地,立着赵氏皇家列祖列宗的排位。
牌位前面,又是一张矮桌,上面摆放的供品不下十样。
这不是已经拜过太庙了吗?
怎么又在这里摆上祖宗排位了!
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在礼官的指挥下,完成了这一项。
由于大昌皇帝和皇后娘娘还没到场,一对新人也有了片刻的歇息空子。
“恭喜九殿下,恭喜九皇子妃!”
“恭祝九殿下新婚大喜,连理白头……”
早到的宾客们,也纷纷围了过来,接连不断地有人拱手问礼。
“小的祝殿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操!
有这么祝新婚辞的吗?
不用回头看,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这货,难道知道本殿下骑起来费劲,这就提前助力了?
“混账,平时不学无术,用时方恨词少!”
没等永康转头去看,殿厅里走出来的焦仁,指着永康身后的焦凯就怒骂了一句。
要不是永康的大婚喜宴,焦仁这老货,说不定就棍棒用上了。
“殿下莫怪,这混账平时不用功,尽到处出丑!”
焦仁满脸堆笑,向永康一礼,然后又道:“承蒙圣上抬爱,故派老臣主持殿下新婚大典。”
这是几个意思?
不是有礼部的礼官专门干这事的吗?
之前从太庙回来,也是按设定的流程排练了的,这老犊子让焦仁过来,又出哪门子妖蛾子?
“大学士辛苦了!”
永康想,如果焦仁出马,程序越简单越好,免得弄一大堆彰显皇家气势的繁文缛节,搞得自己烦不胜烦。
“殿下客气了,按说,殿下还是老臣的老师,这殿下大婚,学生理应效劳!”
焦仁脸上喜气洋洋,倒是看着比当新郎的人还要激动。
不断有贺礼和被打扮一新的下人们端了进来,照看礼品入库的乌银顿珠,在库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仁和的这段日子,乌银顿珠也完全体会到了不少的中原汉邦礼仪。
比起草原上席地而坐的习惯,中原汉邦大昌朝的礼仪,那可是丰富的令人目不暇接。
永康告诉过她,这是“汉文化”。
还说,要让她多接受汉文化的洗礼,这“文化”是如何洗法?
她至今没懂,被永康拽到浴室里,却是各种狂洗!
难道,大昌朝的汉邦文化洗礼,就是浴桶里洗女人?
待府上的下人们,把新娘送到礼堂一侧暂且休息的时候,焦凯凑了上来,在永康耳边低语道:“殿下,李家主的贺礼到了!”
李子鱼!
她也来贺喜了?
按理说,李子鱼现在是给朝廷做事,皇子大婚,她前来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