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婳余光扫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今年十六。”
宋婉宁感觉天塌了,她今天就是想看看宸王府里把她仇人收拾了的女子是啥样的,而且听说她深受宸王宠爱,一时好奇就来了。
这哪是深受宸王宠爱啊!这是整个齐冥朝的祖宗啊!!!
卢娇娇和姜绾歌是完了,她可听说姜绾歌动手打了元清婳一巴掌,如今齐冥使者已经在来的路上,齐冥储君太子殿下也在里面。
他可是出了名的视妹如命。
行了,她的仇人算是被解决了,以后见到她俩,就当是尸体诈尸了吧。
宋婉宁想到这背后汗都要出来了,她猛地站起身,动作显得有些慌乱无措,和来时的坦然不同,她猛地双膝落地,给元清婳行了个大礼。
“景凉骁勇大将军府宋婉宁,拜见齐冥韶华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婉宁头轻磕在地上,等着元清婳回复的功夫,脑海还在飞速运转的复盘,她从进府以来,没有哪里冒犯得罪她吧?没有吧没有吧?
仔细回想一会,好像她始终表现的挺有礼貌的,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来的时候对元清婳身份存疑,因此抱着观望的态度前来,还没来得及无礼。
宸王在回归王朝之前的事情很少人知道,但由于她爹跟在宸王身边,因此她也听过一些。
宸王萧景淮,自幼跟在齐冥朝嫡公主身边,那位嫡公主的名号就算是在景凉那都是响亮的,上至朝堂下至百姓无人不对这位韶华公主好奇。
更何况她的福星公主貌似并不是浪得虚名,齐冥肉眼可见的在短时间内变得强大,让人望尘莫及。
元清婳笑着,挥挥手,余灵走上前将宋婉宁扶起来。
元清婳声音婉转悠扬,像是夏日里一抹风:“宋小姐不必多礼,坐吧。”
宋婉宁跟活在梦里一样,被余灵扶着缓缓坐到座位上,她手上感受着余灵衣服的料子,心底更是骇然。
她无比庆幸今天装得好,这丫鬟身上的布料看着倒没什么奇怪,但摸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这精细的蝉丝料子,景凉可没有啊!
她从府门口到屋里,看起来很端庄得体,高深莫测吧,嘿嘿她装的!
只有将军府里的人知道她有多么的……刁蛮。
宋婉宁双手规矩的放好,瞧这有些拘谨,眼睛也不敢乱看了,甚至想回到几分钟前,给乱看的自己几个大逼斗。
不过齐冥公主为何在这?齐冥的人不是还没到吗?她家爹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为的就是齐冥使者这一事,生怕怠慢。
她忍不住地抬起眸子,悄咪咪看了元清婳一眼,又怕冒犯到她,快速收回目光。
齐冥公主在这,皇上知道吗?她不会是除宸王之外,第一个知道的吧?
元清婳将酒盏推到宋婉宁面前,语气夹杂着些许笑意:“宋小姐不必拘谨,本宫初来乍到,身边也没个能说话的人,宋小姐到来,本宫很是高兴。”
她将酒盏又推得离宋婉宁近了些:“这是朝颜姐姐从宫中酿的胭脂红,你尝尝。”
宋婉宁连忙端起酒盏,郑重其事地说道:“谢公主殿下。”
说完反应过来,等会?你说谁?朝颜姐姐?那不是皇后娘娘的闺名吗?
她震惊的瞳孔地震,嘴巴不受控的缓缓张开,呆萌的样子成功逗笑屋内的人。
余灵等人站在元清婳身后,嘴角勾起,望着宋婉宁的目光格外友好。
宋婉宁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尝了一小口,紧接着眼睛一亮:“好酒!不愧是皇后娘娘亲手酿成的酒。”
胭脂红酒香浓郁,口感醇厚香甜,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元清婳颔首,轻声道:“嗯,皇后娘娘手艺很好,她赠的酒必然是好酒,所以你不必害怕,景凉帝和皇后皆知本宫在此。”
宋婉宁手上动作一顿,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样,连她心里想什么公主都知道,有些无地自容的心虚感。
“臣女不害怕。”这话说得多少有点没底气。
元清婳笑了笑,仰起头看了屋里的人一眼。
余灵等人福了下身,转身离去,留给主子们讲话空间。
唯独夜冥站在元清婳身后,跟个守护神一样没动。
宋婉宁看着屋内人走出去的背影,心下了然,这是公主对她有话说。
她一扭头就看到凶神恶煞,身姿挺拔的黑衣男子还屹立在公主身后,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
夜冥却始终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传闻韶华公主身边跟着一个杀人不眨眼,像是地府爬出来的活阎王一样的侍卫,不会说的就是他吧?
元清婳喝了口酒,润润嗓,身体逐渐热起来,好在屋里的冰块足够,倒是没出汗,一抬头就见宋婉宁那好奇的水眸直勾勾地看向她身后处。
元清婳放下茶盏开口解释:“这是夜冥,本宫的侍卫。”
宋婉宁努力绷着小脸,好,实锤了,这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惹不起惹不起。
她悄咪咪朝着离夜冥远点的方向挪了下。
元清婳装作没发现她的小动作,景凉国人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