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明听闻此言惊得张大了嘴巴:“贤侄,此事万不可信口开河!”
“王世伯,我陈行从不打无把握地仗,既然我说了,自然是能够做到的!我只问你,若是我做到了,你觉得世家大族会如何?”
“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哪怕是大商就此陷入战乱之中,他们也在所不辞!”王成明神色凝重的看向陈行沉声道。
陈行原本准备好的一腔雄心壮志的发言,被噎了回去!
王成明见陈明傻愣住,这才苦口婆心地劝解道:“老夫虽不知你口中的汉语拼音与活字印刷是何物,但结合你先前所言,能令这天下人人有书读,也不难猜测是与这两者有关!”
想了想,王成明接着道:“贤侄此举对大商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可对你自己却是百害而无一利,倘若你当真能拿得出这两样东西,世家在大商的地位也就无足轻重,便是天下人都会看轻读书人,从此不再认为他们高不可攀!”
“同样的,相比于读书,一门手艺就显得更为重要了!读书人或许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了!”
陈行暗叹王成明眼光毒辣,不愧是能为一朝首辅之人,乱世饿不死手艺人这话他算是看得明白!
看着还在愣神的陈行,王成明神色复杂接着道:“莫要真的以为你爹是凉国公就能够肆无忌惮了,裴家一事实属意外,世家没有想过你会被搅和进去,也没想到你会这般不守规矩,所以他们并未对此有所防备,况且又是你这站着大义,加之还有秦羽川参与其中,也担心若是真撕破脸,触怒龙颜,恐怕谁也讨不得便宜,所以这才息事宁人,吃了闷亏!”
看着窗外一轮明月,王成明神色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其实这件事我后来也想过,若是当日没有贤侄出手,恐怕老夫为了保全怜儿也不得不忍气吞声,随了他们的意,而陛下也会念及秦羽川是先帝之子,与自己血脉相连,即便是心中如何记恨世家算计皇室,最终也会亲自前来劝说老夫,为了怜儿亦是为了皇室的颜面,成全了这门亲事!”
说到这王成明苦笑着看向陈行:“所以贤侄,你觉着能将一国之君与当朝首辅全都算计在内的世家,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吗?”
不待陈行回答,王成明接着道:“或许你觉着凉国公手握兵权足以保你安全,可你想过吗?三大营中,凤翎营的统领原先可是姓裴啊!世家大族又怎会不知兵权重要?这州军之中,也有着五姓之人啊!”
陈行神色凝重,他是真小瞧了这些文人了,能屹立封建王朝数千年的世家果然不是好相与的存在!
阴差阳错扳倒了一个裴家就让自己多少有些飘飘然了,觉着横竖都是一条命,人总是怕死的!
可他忽略了裴家一事,本就是因他而横生变故,否则这会儿王成明与王怜这父女俩应当是在府邸抱头痛哭。
估计秦若澜气得也得在天禄阁砸东西了!
倘若世家之人再无耻点,直接让秦羽川不是娶,而是纳王怜为妾,将王成明朝死里羞辱,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陈行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但是胸膛这腔热血烧得更旺了!
“王世伯,小子知道这条路凶险至极,可若是任由世家如此,这大商往后还有宁日吗?今日他敢算计陛下与您,来日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算计的?了不起就是大商就此陷入战乱之中,弄个鱼死网破也得告诉他们一个道理,天街踏尽公卿骨这话,我陈行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陈行冷冽的眸光中满是杀意:“况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难不成贤侄有何妙计?”
王成明此时有些看不透陈行了,自己都这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告知其中凶险,这孩子怎得如此倔强,还得一意孤行。
陈行神秘一笑,缓缓开口:“利用舆论!”
“何为舆论?”王成明双眸中充斥着前世大学生的“睿智”!
“简单而言就是民意!”
陈行竖起一根手指低声道:“不知王世伯认为有多少百姓希望自家孩子能够读得上书?”
“若是可以,谁不想自己孩子读书呢?有朝一日鱼跃龙门呢!”
“那王世伯认为百姓之所以不让孩子读书就一定是因为昂贵的费用吗?”
“这自然是啊!百姓家贫,便是砸锅卖铁,省吃俭用之下或许能供得起一个孩子十年寒窗,可若是落榜,十年寒窗换得黄粱一梦,百姓哪儿还能供得起再次赴京赶考?”
陈行轻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成本决定了教育上限!”
想起前世的硕博学位,陈行都觉得好笑,普通人拼了命的读硕读博却也架不住人家富二代花钱国外旅游一圈,就能拿个eba的硕士学位回来,摇身一变,学渣变学霸了!
若不是后来教育部出手将eba纳入全国统一的硕士研究生入学,由教育部统一划线、各学校录取,恐怕这eba的硕士学位就要多如牛毛了!
这便是成本决定了教育上限,只要你有钱,你的教育学历便是堆也能堆上去,再不济花钱顶替,这在前世都不算什么稀罕事!
陈行就不信在古代,这种连人脸识别的考试系统都没有的地方,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