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云兄弟,没想到你和这位宫先生还认识呢?这是老熟人见面了?”陈行看着云烈打趣道。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蝼蚁,不是熟人!”云烈面露不屑,似是瞧都不愿瞧宫淳沁一眼。
耳中听着云烈的讥讽,宫淳沁并未露出怒色。
倒不是他不生气,可形势没人强,面对冷嘲热讽也得唾面自干!
宫淳沁眸光闪动,顿时心生一计:“原来鼎鼎大名的文殊阁竟也成了凉国公府的走狗!”
果然听到这话云烈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他向往的是快意江湖,可奈何义父最终选择了朝廷,对于这事儿云烈心中还是颇有怨言。
他觉着江湖就是江湖,不该与朝廷挂钩,若是沾上朝廷与江湖中人人唾弃的天鹰卫这群朝廷的爪牙有何区别?
往后江湖人又该怎么看待文殊阁?
陈行嘴角泛起一抹弧度:“宫先生,你这种离间计我看还是算了吧!正如云兄弟所言,这招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宫淳沁心中一沉,面容却好似不在意一般,随口道:“哦?宫某何时离间两位?不过是说句实话了,难不成小公爷心虚了?真话都听不得了?”
“哈哈哈!”
陈行捂着肚子笑道:“宫先生啊,宫先生,在下本以为你多少是个人物,与你身边这群见不得光的沟鼠不同,你是有脑子的,可听你这么说,我才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没想到你也是个脑干缺失的玩意儿!”
不等宫淳沁反驳,陈行脸色一寒道:“你说文殊阁是我凉国公府的走狗,那你们又是什么?”
云烈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差点着了宫淳沁的道,暗骂自己一声蠢笨,随即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剑杀了宫淳沁泄愤!
看着因为陈行三言两语就回过神来的云烈,宫淳沁暗道一声可惜!
“我等不过是一群江湖中人罢了!”
见宫淳沁还在狡辩,陈行当即怒斥道:“放屁,就你们还江湖人?怎么?你们黑雀的带头大哥不是为了王爷做事儿的?”
“还嘲笑文殊阁是朝廷鹰犬,那你们呢?说句不好听的,宇宙的尽头就是编制,文殊阁的纪长友纪老爷子人家才是活得通透,也是一个合格的带头大哥,自己吃肉也没忘记让底下的兄弟们跟着喝汤,替自己的属下做好了职业规划!将来无论是生儿育女,人文殊阁的弟兄都能拍着胸脯对着自家孩子说一句,老子是替陛下做事儿的!你们呢?一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看着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的宫淳沁,陈行继续杀人诛心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以为你们替那所谓的王爷做事能得到什么好处?封王拜相?还是黄金万两?都不是,你们终究是一群见不得光的沟鼠,登不上大雅之堂,永远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啃食残羹剩饭,莫说有我在他成不了事,就是给他成事了,你宫淳沁又以为你们黑雀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无非是鸟尽弓藏罢了!可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他与曾经臭名昭著的黑雀勾结,恐怕第一个便是要杀光你们黑雀所有人灭口,以此来洗白自己,动动脑子吧!”
陈行几句话便将问题剖析得透彻,原本还心有不甘的文殊阁众人此时抬头挺胸,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赞美,反观黑雀一方,十数人面色阴沉,似是在咀嚼陈行话中的深意。
眼见自己这边人心涣散,宫淳沁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开口道:“陈行,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无非是成王败寇罢了,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书写,只要王爷成事了,我等自然也就能换个身份重新开始了!”
宫淳沁明白,如今的黑雀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凉国公府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女帝不会像接纳文殊阁一般招揽自己等人,为了一个江湖刺客组织而去得罪手握重兵的国公府,女帝不傻!
而王爷这边黑雀也知道太多的秘密了,若是此时想要抽身而去,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无休止的追杀。还是来自朝廷与王爷势力的双重追杀。
届时,本就苟延残喘的黑雀怕是再也无力回天,唯有覆灭一途而已。
如今唯有一条路走到黑,彻底绑死在王爷的这条大船上才能换得一线生机!
听到宫淳沁的话,黑雀众人眼底也渐渐燃起希望!
原本漫不经心正在擦拭刀身的小伍随意瞥了一眼黑雀众人,在他看来今日势在必得,自家少爷话太多了,换作是他早就下令宰了对面了,快刀斩乱麻嘛!
不对,少爷说了,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可下一秒,小伍擦拭刀身的动作顿时一滞,整个身躯止不住的颤抖,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
同时眼底也闪过数种不明的情绪,愤怒、畅快、悲伤等等!
就连小伍自己也不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只是这会儿面前却闪过一道熟悉的面庞,那张与陈行并不相似,却又隐约能看出几分血脉相连的面容!
不等陈行开口,小伍手中的长刀便借着月光化作一抹白芒直奔黑雀中的一人而去。
长刀出鞘,往事尽随风逝。
这一刻他伍长隆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以为当初老国公已经替大公子报仇了,久到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那个人了!
时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