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吒之间又没有过节,有什么可吵。”
“但你哥哥好像有点伤心。”
“抱歉,真话一向伤人。”
哪吒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对兄长没意见,不回李府只是因为李靖而已。
数年未见,兄弟二人乍然重逢,哪吒倒没觉出有什么隔阂,他和金吒本就不曾亲密过,只是血缘的纽带把他们绑在一起。
不过有层兄长的身份在,哪吒对金吒的态度还是相对友善的,至少肯好好说话。
“对了,你们来得正好,把他带走吧,这人交给你们了。”哪吒侧身露出身后被自己挡住的渔民,后者跪在地上眼神涣散,双手手腕被乾坤圈缚住。
叶梨花凑近看了看:“谁啊?”
哪吒收回乾坤圈,“这人想偷袭我。看在他少了一魂的份上,我懒得跟他计较。”
叶梨花了然,看来又有一位失踪者回归了。
“他偷袭你干嘛?”
“不知道。”哪吒很不客气地把这人甩到金吒面前,“看起来像失心疯了,问他话也不说。”
“丢了魂的人,行为动机无法把握,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奇怪。”金吒蹲下身查看渔民的情况,“他额头上有很大一个肿包,可能遭受过妖魔的折磨。”
“啊,那个是我干的。”哪吒毫无愧色,“他朝我扔石头,我扔回去了。”
“......”金吒转移了话题,“梨花,我们先把这位受害人带回总兵府,等天亮了再送他回家。”
叶梨花点点头。
她走出几步,一回头,金吒还留在原地。
哪吒:“不回去么?”
金吒明白,在哪吒心里李府已经不是能被称作“家”的地方,可弟弟当真想和李家断绝关系吗?
“有件事,无论如何也想问问你。”
“嗯,你问。”
“那个时候,为什么回来了又要离开?”
哪吒一挑眉,反应过来金吒是在问他小时候从后罩房逃走的事。
“李靖没告诉你们吗?”说到这里,他特意放慢了语速,似乎是想让叶梨花和金吒听得更清楚,“哪吒,丑时降生,身犯一千七百杀戒。将来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金吒微微瞪大双眼。此话足够骇人听闻,令他一时没能掩藏住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叶梨花倒不是很吃惊,哪吒是武神,当然会杀人。不仅杀别人,还杀自己。
“不,丑时出生的人有很多......”
“是有很多,但他们都不是我。”哪吒目光沉沉,“哥,你现在还想让我回去吗,哪怕我将来杀人如麻,血债累累?”
金吒张了张嘴没说话,他伸出手好像想抓住点什么。
最后他还是说:“想。”
哪吒咧嘴一笑,眉眼弯弯,尖尖的小虎牙显露出些许少年人的稚气。
这笑容像朝阳下的露珠,璀璨夺目却稍纵即逝。
“你说的不是真心话。”哪吒很犀利地指出,“你怕了。”
曾经,李靖从太乙真人那里得知他身犯杀戒,立马强硬地要求他离开乾元山。
可笑他起初还以为李靖是不想让他在外遇到危险,直到回家后,李靖一把锁把他关进了不见天日的后罩房。
哪吒后知后觉地琢磨出其中用意——他的父亲,希望他能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度过余生。
更准确地说,李靖怕他。
不是怕他被杀,而是怕他杀人,怕他会带来大麻烦,成为李家的祸害。
刚出生时父子相见的第一面,李靖就将他认作妖孽,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先一剑砍死,免留后患。
哪吒确信,直到现在李靖都在后悔,后悔错失机会没有趁他羽翼未丰满之时除掉他。
身犯杀戒又怎样?李靖想他死,他偏要活着。
第11章
自上次与哪吒不欢而散之后,金吒肉眼可见地低颓不少。
不止金吒,整个李府都笼罩在一种奇怪的消沉氛围里。
妖魔作乱,旱灾频发,李总兵有心无力,整日愁眉不展。殷夫人不知为何也整日待在房间里不肯出门。
叶梨花端着切好的水果去敲殷夫人的门,殷夫人说身子不舒服要先歇息了,让她改日再来。
转头又去敲金吒的门,金吒说要独自修炼心法,让她改日再来。
最后这盘水果只好由叶梨花自己解决。
她往嘴里塞进几块清甜的果肉,坐在廊下独自发呆。
大家都在忙,只有她格外悠闲,倒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放下空了的果盘,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四下张望,确认过附近没有人。叶梨花清清嗓,集中精神,念动早已烂熟于心的真言,在半空中聚起一小团云雾。
那云雾慢慢飘到她身边,像在邀请她落座。
经过叶梨花多年的练习,想凝聚出一朵足以载起她的云不是难事。
她的云体积不大,胜在结实,且飞得稳当。
但同时也有个显著的缺点,那就是升不高。
腾云驾雾本该是多么仙气飘飘的场景,奈何她的云顶多升到离地面三丈远的地方就不肯动弹了。有碍瞻观不说,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