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宣失血过多,心事一了,歪头闭上眼睛。 店中小二被吓傻了,战战兢兢问,“掌、掌柜的,这大夫还请吗” “请个屁”,掌柜抖抖袖袍站起来,也不管他心理阴影有多大,径直吩咐道,“你先找两个人把他们抬进后堂,注意避开客人。” 店小二欲哭无泪,目送掌柜身影消失在巷口,看方向像是去宁王府的。 掌柜反应再迅速,终究比太子派去的人慢了一步。首领下马飞奔入府,请求面见燕承书。 后者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下首,“事情可办成了” “是”,首领屈膝跪地,沉声道,“属下无能,那刺客太过狡猾,趁我等不备假死逃生,未能将事情处理干净,请主子责罚。” 太子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后问,“老三可知道是谁帮了他” 首领不敢隐瞒,把燕瑾年的反应详细的描述了一遍,末了道,“主子,我观他胆小如鼠,刺客还未近身就险些尿了裤子,难成大器,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太子眉头松了又紧,“也罢,孤即刻进宫禀报父皇三弟遇刺一事,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首领沉声恭维,“主子英明” 太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因为心情好,声音难得温和,“自己去领罚,再有下次,休怪我不留情面。” 几家欢喜几家愁,比起最近诸事不顺的燕九瑜,春风得意的太子,饶是谢澜这般经历无数世界的任务者,见到越来越多面黄肌瘦的百姓也不免皱眉。 路有饿殍,邺京却一片歌舞升平,燕帝寿辰耗费的雪花银更有万金之数,奢侈无比。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这份落差与荒谬的。 燕瑾年一行走的是官道,抵达江都最快也要半月,期间途径州县五十余座,大小驿站无数,停停走走,很是耗费时间。 步入南方地界,明显能感受到气候湿润起来,绿草茵茵,蝉鸣声聒噪,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为赶路只能冒雨前进。 连日暴雨,江都万亩良田被淹,灾民高达数十万,无家可归的百姓只能拖家带口逃至周边郡县。 然而每座城池容纳的人口数量有限,超出承受范围不但影响治安,还会影响城内百姓生活,因此逃难的流民只能在城外安营扎寨,饿死百姓的尸身无人处理,天气潮湿闷热,腐烂后又引发疫病,简直恶性循环。 远水解不了近渴,朝廷发放的灾银粮食终归有限,谢澜他们需要沿路募粮。 是夜,谢澜房中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王都统慢悠悠坐在对面的玫瑰椅上,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谢澜放下笔,模仿赵都统的样子直直瞪视着他,“王兄倒挺自来熟,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王都统笑眯眯的,不见平日里针锋相对的架势,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笃定道,“你不是他。” 谢澜虽面上不显,心中却万分诧异,一时竟分不清他在试探,还是当真发现了猫腻,“王兄若是害了癔症大可直说,有我接替正都统一职,您也好放心。” 平心而论,王都统算是个肯为百姓做实事的,如非必要,谢澜不想对他动手。 王都统仿佛没察觉到那一闪即逝的杀意,语气不紧不慢,“阁下还是不够了解他,我和赵叔淹做了许多年死对头,论了解,我称第一,还没有人敢称第二,真正的他,绝不可能亲手为他口中的下等人盛粥。” “”谢澜猜不透他的意图,干脆静观其变。 王都统喝了口茶,“阁下放心,老夫若想揭穿你身份,为何不选在白日,当着众多将士的面戳破,顺道将你拿下 从这些天的观察看,你这顶替之人远胜赵叔淹百倍,既是如此,老夫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谢澜笑了笑,“大人胸襟宽广,晚辈敬佩不已,有些话并非发自本心,还请您不要介怀。” 王都统“话说到这份上,阁下可否让老夫一睹真容” 谢澜摇头,“不可,非不愿,而是有隐难言。在下来此,只为解决水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人莫要再问了。” 王都统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老夫不是那古板之人,暂时信你,但你要保证不伤害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事情结束后速速离去。” 谢澜颔首应下,“那是自然。” 两人达成共识,王都统又拉着他商讨了一番明日事宜,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越霜松了口气,见谢澜心情尚可,重新提笔写信,摊在他手边敞开的紫檀木匣子里滚了一圈,暗搓搓调侃,小谢,你演技还有待提升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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