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重了几分,“说。” 按小素的说法,她们一族在无名山头修炼了不知多少岁月,只有她一个独苗苗化出人形,遵循旧制下山历练。 结果京城的变化与记忆中大不相同,小素是黑户,在偌大的城市里简直寸步难行。 就这样饿了三天,她发现首都大经常有学生投喂流浪猫狗,她本体漂亮,一身皮毛又滑又软,轻易取得人类喜爱,吃了顿饱饭。 谁知打定主意骗吃骗喝的第一天,就被艺术楼地底压着的东西掳走,成为严以川手下的小喽啰,负责引诱学生进艺术楼探险,向厉鬼新鲜血肉、祭品。 半小时前又接到指令,让她想方设法把符纸贴在江白岐身上。 然后就被抓了。 小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谢澜,“仙长,小女子知错,看在没酿成大祸的份上,饶过我吧。” 她可是特意选了几个命大、福泽深厚的学生进去呢 狐狸一族天生便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苦苦哀求的样子更惹人怜惜。蒋思思明知她是妖怪,一时间也难以狠下心肠。 幻象解除,真正的校医是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阖目趴在办公桌上。 谢澜借喊她的功夫检查了一番,确认是睡着了。 看来这只狐狸没撒谎,她惜命得很,不敢乱伤无辜。 女人给江白岐量了量体温,立即着手打退烧针,“半小时后如果还发热,赶紧联系家长送医院。” 同一个姿势趴久了容易腰酸背痛,女校医揉着后颈,余光瞥见一抹雪白,“这是谁家的博美,不知道学校禁止携带宠物吗” 谢澜不慌不忙,“老师您看错了,那是我朋友买的抱枕。” 蒋思思提心吊胆地看老师在小素头上撸了一把,撸得狐狸毛都炸起来了,“这年头抱枕做得也太逼真了。” 蒋思思“” 得知真相又不能说,真是既刺激,又痛苦。 等待的时间里,谢澜给张许两口子发了条微信,提醒他们着重关注严以川,别让他跑了。 后者刚结束战斗,很快回了过来多谢提醒,老东西留了后手,不过已经解决了。 片刻后,那边又发来一段语音,内容和严以川的身份有关。 原来对方曾是梁成帝时期举世闻名的大儒,一度官拜宰相,一双儿女也极有出息,嫡女入宫为妃,不出两年便诞下一名皇子。 严以川已过而立,胃口却越来越大,竟起了谋朝篡位的心思,也想搞个皇帝当当。 最后的结果大家也知道了,严氏诛九族,一干嫡系无论男女老少,皆于菜市口处车裂之刑。后来国家动乱,大小势力并存,这段历史便淹没在长河中,只有极少数的史学爱好者才知道。 因为心存不甘,严以川并未死去,而是化身厉鬼霍乱于世,吞噬生魂,直至屠净一村庄后被修行者镇压。 谢澜辛苦。 “怎么样,烧退了吗” 蒋思思用手背试了试江白岐额头的温度,摇头道,“没有,还是很烫。” 谢澜皱了皱眉,“我叫车,先送医院吧。” 江白岐的状态十分古怪,两种推测都讲不通。 若是阴气入体引发高烧,解决严以川后应当有所缓解,护身符也该生效;若是单纯病了,为何退烧药毫无作用 还有一点,也是谢澜最怀疑的地方 两个人格共用同一个身体,为什么因痛苦而产生的人格不害怕阴气,另一个却沾不得 蒋思思满目忧虑,一手夹着狐狸,一手往外掏车钥匙,“不用了,我有车,直接过去快一点。” 谢澜正要把人扶起来,手腕忽然被攥住了。 江白岐仿佛没注意到旁边的人,微微睁眼,一错不错地看着谢澜,“不去医院送我回家。” 他声音很小,谢澜无奈,俯下身来听, “谢澜求求你,我不想去医院。” 谢澜迟疑道,“学长,现在不是任性时候。” 江白岐是真的在发烧,脑仁突突得疼,偏偏血玉里关着的东西不太安分,找到机会就想出来,真是反了天了。 待他病好 攥着谢澜腕骨的力道有些大,江白岐几不可查地晃了晃他的手,神色几近乞求,“我不喜欢医院” 谢澜微怔,熟悉的话让他有种虚实交错的恍惚感。 他年少时偷学大人喝酒,醉后做过一场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相貌的人,每时每刻都喜欢黏着他,仗着他的纵容,越来越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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