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江父笑容微敛,示意助理倒茶,“谢道长性格直爽,但冲动的人最容易好心办坏事。” “白岐随他母亲,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因为这份照顾依赖你信任你,你却辜负了他。那块玉打出生起就带在身上,就像保命符一样,你怎么能把它拿走呢” 谢澜没碰那杯茶,疑惑道,“难道我刻的阵法不够好吗” 江父叹了口气,“百密终有一疏,希望你能理解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 谢澜终于知道江白岐身上那股冠冕堂皇的劲儿从哪来的了,他的父亲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江先生,你知道那块玉里关着还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他当然知道,如果没有江父许可,谁敢对江氏准继承人做手脚。 谢澜心里明镜似的,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想听听他怎么狡辩罢了。 江父表情未变,“谢道长绝顶聪慧,怎么能把谣言当真,邪物最擅长的不就是蛊惑人心吗” 谢澜不怒反笑,“他从未害过人。” 江父“时候未到。如果刚出来就害人,如何骗取你的信任”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打算交出他吗” 谢澜“江先生说笑了,您有您的想法,我有我的判断,我相信我可以约束好他,帮他适应这个社会。” 江父一抬手,门神似的助理立刻递上一张空白支票。 前者随意写下一串天文数字,签名后推到谢澜面前,“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着给老爷子买点营养品。” “当然,作为长辈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凡事无绝对,真出了事,庇护他的人首当其冲。到时候毁了学业跟前途,你的亲人、朋友怎么办” “为了这么个素不相识的玩意儿,值得吗” 游说不成,先许以重利,再不着痕迹威胁,虽然俗套,但对待谢澜这样不经事的年轻人足矣。 孰料谢澜眼皮都没掀一下,仿佛摆在面前的不是巨款,而是一张废纸,“值不值得,应该由我这个当事人说了算。” 江父表情彻底冷了下来,眉宇间尽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傲慢,“谢澜,你一定要与我江氏作对吗” 谢澜站起身,面无惧色,“如果您非要这么想的话,为什么不可以呢” 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一时间无人阻拦。 江父阴着脸坐于主位,连说几个“好”字,“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仙师,您都听到了吧” 光洁的墙面上开了扇小门,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不紧不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弟子,面色迥异。 如果谢澜在这儿就能认出,站在左侧的高个子,和不久前冒充家庭医生的男人一模一样,只是卸掉伪装后更年轻些。 他一来,一旁杵着的助理低头退了出去,并不多看。 黑西装洒然一笑,“年轻人,总以为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吃点教训就好了。” 江父亲自为他斟茶倒水,“您的意思是” 黑西装唇角天生带笑,双目半阖,仿若不忍,“肉身死去的人,装得再像,有什么用呢” 江白岐自然不知道父亲的打算,不知谢澜是不是有意躲避,自从换了宿舍,两人愣是一次面都没见。 他自恃身份,做不出教室堵门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只能从其他人口中听来一星半点和谢澜有关的消息。 比如有人向谢澜告白但是被拒绝了呀,又比如谢澜明确表示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呀,再或者是得了什么奖,诸如此类。 总之,对方在没有他的世界里过得很好。 反观江白岐,最近堪称诸事不顺,整个人憔悴不少,还被蒋思思追问是不是失恋了,可见心中是何等不是滋味。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他怎会在谢澜身上跌这么大个跟头这么多年安然无事,怎么偏就他能辨出不同 江白岐不是擅长忍耐的人,诸多意外点燃了他心中的火,将理智烧了个干净。 小时候只见过几面的仙师破天荒出现在家中,好像跟父亲谋划着什么,江白岐有心一探究竟,父亲却叫他稍安勿躁,暂时不要插手谢澜的事了。 可他如何能安 这样焦虑的时刻,江白岐突然想起小时候从佣人那偷听来的一句话。 那时照顾他母亲的佣人说,“这手段也太阴邪了吧,听着不像正派。我一想到神啊佛啊的金像里装着人的尸骸,就浑身发麻。” “嘘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说。” “咦,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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