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甫在南庆位高权重,门生故旧可谓是遍布朝野。
就连太子和二皇子见了林若甫也是行晚辈礼,不敢有丝毫托大。
一处众人可不认为刚刚崛起的三皇子李承允有胆子去跟林若甫做对。
然而就在此时,李承允却不假思索说道。
“笑话,若是孤没有记错,鉴查院门口石碑上写了五个大字,执法如仗剑。”
“什么时候,林相的门人居然能够让监察百官的鉴查院如此噤如寒蝉,不敢有丝毫动作了。”
“林相乃是我南庆宰相,百官之首。”
“辅佐天子治理朝政,为我大庆尽忠,乃是臣子本分。”
“你等如今接到了有关林相门人的举报信,却不去查证,此事若是传扬出去。”
“我庆国朝野会如何想,难道说林相已经凌驾于大庆律法之上了嘛。”
“真要是造成这样的流言蜚语,第一个饶不了你们的不是孤,而是林相。”
“林相执掌内阁多年,乃是陛下倚重的肱股之臣。”
“孤相信,他绝不是如此短视,包庇下属之人。”
“孤再问最后一遍,尔等可有愿意随孤追查此案之人吗?”
李承允环视了房中之后,众人低头不敢说话。
李承允见状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怒色。
“好极了,我大庆每年耗费巨资,养的就是你们这些废物嘛。”
“朱大人,你可真是当得一手好差。”
“监察百官的鉴查院一处,居然收到了举报信不敢前去查验,好,好得很啊。”
“没关系,你们既然不敢查,这个案子孤来查。”
“即刻将此案有关卷宗全部移交到孤的值房。”
“另外,孤提醒尔等一句,你们不敢帮忙倒也算了,但是若是有人胆敢暗中阻挠孤查案,孤便要了你们的脑袋,都滚下去吧。”
一处众人听后顿时如释重负,做鸟兽散。
唯有一处主簿邓子越,眼神之中显露出几分憧憬之色,还夹杂着些许的犹疑不定。
此时的朱格看向李承允的眼神之中也有些复杂。
在李承允身上,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光芒。
略作纠结后,朱格来到李承允身前行了一礼说道。
“殿下,卑职明白,您想做些成绩出来。”
“卑职也知道,一处如今成了这样,卑职难辞其咎。”
“但如今的朝堂之上,便是如此,您执意追查此案,怕是也很难有什么结果啊。”
李承允听后略显惊讶看着朱格。
朱格的身份旁人不知道,但李承允可是一清二楚的。
朱格乃是长公主李云睿埋在鉴查院的暗线。
按理来说,这个针对李承允的计策,本就是太子和二皇子等人定下的,长公主李云睿也是个推行者。
朱格应该是引导着自己去彻查此案,狠狠的得罪林若甫才是。
但他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可见其心里并非毫无正义可言。
李承允平静看向朱格说道。
“一处到了现在,你当然有责任,但根子不是出在你身上。”
“孤既然入了鉴查院,就要改一改这些不正之风,首先就从一处开始。”
“好了,孤也不难为你,下去准备案卷吧。”
朱格恭敬行了一礼后下去了。
不久之后,案卷便被送到了李承允的值房之中。
李承允在看了看案卷之后,眉头也是不由得皱了起来。
从案卷来看,举报信中所说的有关李存信之事,大多都是需要深入到工部调取卷宗账目,才能把账目往来查清楚。
但是李承允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鉴查院若是派人到别人的地盘去查账,那肯定最后是什么也查不到的。
毕竟李存信也不是傻子,肯定有明暗两套账目在,明账绝对是干干净净,毫无问题的。
这个时候,底蕴缺失的短板就显露出来了。
若是太子和二皇子接手此案,凭借着他们在三省六部的门人们,他们可以轻而易举获取到有关李存信最真实的讯息。
偏偏李承允身边眼下可用之人属实不多,有些捉襟见肘。
在查看了一下午的案卷之后,李承允心中有了主意和入手的方向。
在李承允乘坐着马车离开了鉴查院后,一个身影赶忙跟了过去。
过了两刻钟后,马车缓缓停在了别院门口,就在此时,一个头罩斗笠之人来到了李承允的马车前。
护卫的亲兵们手持长枪厉声问道。
“站住,来者何人,居然敢拦晋王殿下的车驾。”
来人摘下斗笠后行了一礼说道。
“鉴查院一处主簿邓子越,求见晋王殿下。”
马车中,李承允掀开门帘下了马车后打量了邓子越一眼说道。
“随孤入府吧。”
随后邓子越便跟着李承允进了别院之中。
在穿过前厅来到了后院书房后,丫鬟们奉上了茶水糕点便又下去了。
李承允漫不经心喝了口茶,随后看了邓子越一眼后说道。
“邓子越,孤在一处的档案里看见过你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