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从自己眼前跑过去的四名府兵,沈家逸的脚似乎有千斤重难以在移动半寸。
“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她?”凌子遥走到沈家逸面前质问。
“你在我身后藏了快有十六年了,今天是第一次为了她走到我面前了!”沈家逸看着凌子遥都是憎恶。“你也早就厌倦了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也想出来看看,光明正大地活着对吧!”
“你要出人头地没人拦着你,可是你怎么能踩在柏懿的身上去触摸你要的高度,她是人,不是任你拿来作为交换的物品。你想过后果没有?”凌子遥对沈家逸的失望毫不隐藏。
沈家逸迈开脚步,朝着武登巷的方向走:“原来你一直跟着我!是怕你父亲受侯爷的责罚?你冠冕堂皇的说我,你敢跟柏懿说你是什么人嘛?你是不是想说你也是有你的苦衷,你身不由己对吧!”沈家逸的语气很平淡,并没有因为凌子遥的话语而生气,也没有因为对柏懿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愧疚。“你以后不用跟在我身后了,我现在跟侯府没有一点关系,跟你也不熟,你走你的路,我们分道扬镳。”
面对沈家逸表态,凌子遥没有接话。沈家逸以为的是为了陵越,实际上呢,凌子遥更担心的是自己母亲,就这一点凌子遥不会跟沈家逸说明,母亲的自由只有自己想办法解决。
“凌子遥!我给你了你想要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要求,我做的所有事情不想从你嘴巴里传出去,我要你以柏懿生命起誓。至于你怎么跟侯府交代,那是你的事。”沈家逸看着凌子遥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去跟任何人说出去半个字,我也不会拿柏懿的生命起誓,她的生命比我重要。沈家逸,如果你再做出对不起柏懿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因为我不在乎陵越的生命。”凌子遥说完离开,他不想再和沈家逸再耽误下去,他要去找柏懿。
开封府的府兵来到柏懿的院子里,院子里空荡荡地,其中一个府兵叫了半天,柏懿才睡眼惺忪的从屋内走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府兵很凶的对着柏懿问。
柏懿一身素色的贴身纱裙外面的褙子还来不及穿就赶紧的跑出来:“我叫柏懿!”
“你就是柏懿!”府兵看着眼前这个跟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的丫头,声音也弱了下来。
“嗯嗯!”柏懿搓着衣袖点头答应。
“我们大人请你去开封府问一些事,你先就跟我们走一趟。”府兵用正常的语气跟柏懿说话了,因为自己实在说不出方才那种态度。
“哦!好!我去拿件衣服!”柏懿折回屋内。
“这就是一个人能救出五六个大汉的姑娘?我怎么看不出来!”另一个府兵凑上前道。
“话多!只要她是柏懿就行了,只要我们把她带进开封府就就交差了。你们听着啊!待会儿他出来了你们温柔一些,别吓着她了!”府兵叮嘱之际,柏懿也正好出来,身上就多了一件褙子。
“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府兵脱口而出,这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何会这么说。
“不是问完话就回来吗?”柏懿看着府兵问,眼里的懵懂无知让府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府兵看了看其他三人,这是自己当差以来头一次这么被动。
“走吧!”柏懿很从容,并没有一丝的害怕。这让府兵又一次觉得惊讶,一个这般瘦弱的姑娘,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会这样镇定自若。
柏懿刚出院门,门口就围着许多的街坊邻居,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
“都散开!”府兵大声吆喝。柏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平淡的就跟水一样。
凌子遥赶到的时候,只剩下门口那些七嘴八舌的老人,他们见凌子遥进去屋子又跑出来。“被官府带走了!”一个老人道。
凌子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沈家逸也走了过来。“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你满意了?沈大人!”
“我会接她出来的!不用你操心!”沈家逸懒得看凌子遥。
“崔臻!崔臻!你给老子出来?”曹敬民是一身泥土的下了马,直奔开封府衙门前堂去。
“曹大人,曹大人!”外面的府兵见曹敬民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想要去阻拦又不敢。
“滚开!”曹敬民冲到衙门口,崔臻正坐在堂上翻看以往的卷宗,正准备着审柏懿。
“曹大人!你为何动这么大的火啊?是不是我的兵对你不敬了,你告诉我,我罚他一个月的月例饿。”崔臻取下官帽,下堂询问。
曹敬民气急:“好啊!崔大人,我今日算是认识你了,我办我的案你凭什么让你的兵来清我的场。还要让我亲自来你这儿拿什么手谕,你好大的官威啊!你马上给我把你的人撤了,要不然我们马上进宫到陛下面前论个对错。”
“曹大人!你消消气,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等我把水抽干你再去办你的案岂不是更为便捷,还有我是说了没有我的手谕不许任何一个人进场,那也是为了你考虑的。你想想,今日的案子一出,都察院,御史台,巡防营都比我还要先赶到现场,他们是去查案嘛?他们纯粹就是捣乱。这么大一个案子摆在那里我还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