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秀丽气得直跳脚,伸手欲揪黎有德的耳朵。
黎有德哪里是任人摆布的主,一把挥开她的手,警告道:“回家带孩子去,少在这里给我添堵,惹毛了我,有你好受的!”
面对黎有德那凶狠的目光,庄秀丽只能愤愤地转身离去。
她面容姣好,初婚时黎有德对她言听计从。
然而,自打黎枫在黑市上赚了钱,她便开始在黎有德面前不断数落他的无能,抱怨跟他一起吃苦受累,日复一日,黎有德对她的爱意逐渐消磨,两人的关系日益恶化,争吵成了家常便饭,甚至有一次闹得她半个月无法下床。
尽管事后宋招娣狠狠教训了黎有德一顿,但在她心中,恐惧并未完全消散。
这也正是为何她对谁都敢大声呵斥,唯独不敢对宋招娣放肆的原因。
宋招娣虽脾气暴躁,但行事公正,一旦再次触怒宋招娣,她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老三啊!”
“真是可喜可贺,养殖场搞得有声有色,还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黎有德拍了拍黎枫的背,言语间满是酸涩。
同样是亲兄弟,为何他就没有黎枫那样的好运?娶的那是个什么货色!
“闲着就去帮忙杀鸡,盯着我媳妇儿看什么?你自己没媳妇儿吗?”
黎枫没好气地拎起两只鸡扔给了黎有德。
真是莫名其妙!
自家媳妇儿的美貌,他心里自然有数,何须他人评头论足?
“你这人……”
黎有德对黎枫无可奈何,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连忙溜走,去找黎有为帮忙提开水烫鸡。
这边的宴席定于中午开席,厨师一大早就到了,肉类和蔬菜都已提前准备妥当,厨师一到即可动手烹饪。
“哥哥……”
“这是什么东西呀?”
白苏苏盯着桶里的虾,好奇地回头询问白彬。
他们原本在帮忙择菜,后来郑美莎和养猪场工人们的妻子们也都来帮忙,人手充足,便让他们自行玩耍去了。
“我也不知道。”
白彬摇了摇头,他根本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汪庆恰好从旁边经过,听见了便一把捞起白苏苏,将她举到半空中,一脸坏笑地逗弄她,“嘿,叫声干爹我就告诉你这是啥。”
白苏苏不假思索便张口喊了出来。
“干爹——”
“杜叔叔想当你干爹呢!”
汪庆吓得手直发抖,“我的小祖宗,谁想当你干爹了?我只是想听听江家丫头叫我一声……”
话还没说完,脸色铁青的黎枫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两脚。
真是没出息!
打不过人家——
就只会使这些小聪明!
他边说边将白苏苏抱回来,指着汪庆警告道,“以后他再让你叫他干爹,你就挠他,知道吗?把他脸挠花了,爸给你买糖吃!”
白苏苏用力点了点头,“好嘞,干爹再坏也是干爹嘛。”
她才不愿意让别人当干爹呢!
黎枫突然又有了想要揍她的冲动。
刚才还觉得她挺乖巧的……
纯粹是错觉!
但为了避免沈央央再生气,责怪他不讲道理,他强忍了下来,转而拎起白苏苏,拉着沈央央进了屋,将白苏苏塞进她怀里。
“给我好好看着你的心肝宝贝,别让她到处乱跑,再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招惹是非!
沈央央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又在吃什么莫名的醋。
白苏苏眨巴着眼睛,在她耳边悄声说:“有个叔叔夸妈妈漂亮,杜叔叔还让我叫他干爹呢!”
沈央央:“……”
她真是无语至极,心底仿佛有千百只蝴蝶翩翩起舞,却找不到出口,只能在胸腔内振翅作响。他怎么就能够如此轻易地被醋意淹没,仿佛整个世界都浸泡在了酸溜溜的池塘里?当着他的面,那些人不过是出于礼貌与欣赏,夸赞了她几句,又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他自己那双铁拳的分量,难道心里还没个秤砣?
再说汪庆,那家伙绝对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们这几个兄弟,平日里就爱互相调侃,耍嘴皮子,但那份深厚的友情之下,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恶意?不过是男人间特有的表达方式罢了。
尽管心中满是无奈,沈央央还是不愿与黎枫太过计较。
毕竟,外面还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黎枫或许不在乎面子这件事,但她可不能不顾及。
在这个小村庄里,名声可是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目光落在房间一角,宋招娣送的礼物还杂乱无章地堆放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她转头对女儿说:“苏苏,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妈妈需要整理一下房间,让这里变得更整洁,好不好呀?”
“好呀!”
白苏苏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纯真的喜悦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我帮妈妈一起收拾!”
小姑娘兴奋地跳了起来,小手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抓那些散落的物品。
母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