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锦便让她做双月子。
“那怎么行?”程迎珍看女儿整天跑里跑外,整个人都吹的黑了瘦了。
苏若锦:……
怎么就又黑又瘦了?不过是得到锻炼长高了而以,也不可能黑啊,她就动动嘴,其余事情都是书同叔一个人干了,她还是那个又白又嫩的小娃娃好不好。
“怎么没瘦,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炸……油条,就是大人也没像你这样熬的。”她的孩子太苦了,才六岁就要当家,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
说着说着,程迎珍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苏若锦:……
她一点也没觉得苦啊!古代没有电子设备,一到晚上就上床睡觉,凌晨五点起来,真不算早呀!再说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真想找点事干呀,既不闲的发霉又能赚点小钱补贴家用,一举两得多好呀!
苏若锦连忙安慰体弱的娘亲,这几年日子不好过,又不停的生娃,她的身体真的被掏空了,不是说做月子可以养身体嘛,赶紧趁着做月子把她的身体养好。
“那也不行。”程迎珍挣扎要出卧房,她不能让一个六岁的孩子伺候她,她是她女儿,不是她的奴仆,她要去灶间烧火煮饭,照顾家人是她这个当家主妇的责任。
程迎珍舍不得孩子吃苦,硬要往外去,苏家兄妹二人一边拽一个膀子,就是不让她出卧室。
孩子懂事,程迎珍更不忍让八岁的大儿、六岁的女儿当家,更要往厨房去,可刚到门口,正准备伸手揭门帘时,突然头重脚轻直往地上栽,吓得苏安之急侧身用后背托住了晕倒的娘。
苏若锦也死死的抱住要往地上滑的程迎珍,“娘……”
兄妹二人急叫,正在逗弟弟的三岁苏三郎苏甘之吓得脸色发白,朝哥哥姐姐看过来。
“阿甘,赶紧去隔避叫人来帮忙。”兄妹二人小身板是弄不动晕倒的娘了,苏若锦连忙让三岁小弟去请人帮忙。
看到娘紧闭的双眼,一张脸苍白的吓人,三岁的苏甘之吓哭了,“娘……娘……”那还懂什么找人帮忙。
他哭了,刚刚一个月的小弟苏承之也哭了。
一时之间,卧房内乱成一团。
这样下去可不行,苏若锦急促促想办法,突然发现娘就在门槛边,一抿嘴,有办法了,双手顺着娘的腰身蹲到地上,把娘的腿摆抵在门框边,这样暂时不会滑下来。
“哥,你支持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如风一样跑出了院子到隔壁请人帮忙,“薛婶、冯妈妈……”敲了半分钟没听到门内有声音,她又跑到右边拍门叫道,“杨婶,张姑姑……”好像也没动静。
就在苏若锦准备再回到左邻敲门时,门开了,薛家看门老伯披着外袍出来,问道“苏家二娘子你这是……”
“我娘晕倒了,我跟哥哥搬不动,麻烦老伯请冯妈妈帮我扶一下。”
冯妈妈是薛家的婆子。
原来遇到难事了,老头连忙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叫冯妈妈过去。”
“多谢老伯。”苏若锦奔着小腿正要进院门,右舍门也开了,杨夫人带着张姑姑提裙出了院门,“锦娘,你娘怎么了?”
“娘晕倒了。”苏若锦的眼泪在寒风中止不住流了下来。
杨夫人神色一凝,一边快步往苏家来,一边对身边的管事说道,“张姑姑,赶紧请个郎中去。”
“是,夫人。”张姑姑转身就去安排。
有大人帮衬,苏如锦的心终于放到肚中,连忙带杨夫人、以及赶过来的冯婆子进去。
半个时辰之后,郎中诊过脉,施了针,程迎珍虚虚弱弱的睁开了眼,“我这是怎么了?”
此刻的程迎珍面色萎黄,气弱虚乏,整个人憔悴的那像二十七八岁的轻年妇人,说三十七八都像。
杨夫人摇头叹气,坐到她床头,“大夫说你气血虚亏严重,不宜久坐久立,要卧床休息才是。”
不就生了个孩子嘛,怎么会这样?程迎珍不信:“前三个都好好的呀。”
“你呀你呀……”杨夫人不知道说什么,看向大夫。
大夫刚写好方子,伸手,“给谁?”
苏若锦伸手接过来,“大夫,我娘……”
大夫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生的亏了身子,要静卧细养,配着我开的方子,加以食补,两三个月差不多了。”
“需要什么样的食补?”
大夫捻着胡须说了几个食疗的方子,主要是桂圆、红豆红枣当归等物,都是补气血的。
她点点头,“多谢大夫,诊金是……”
“半钱银子。”
苏若锦从腰间荷包里掏出角碎银子,“麻烦你老了。”
大夫客气了下,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杨夫人看到六岁小娘子掏银子付诊金暗暗惊讶,苏博士家里连个婆子都没有,按理说这日子不好过,可你要说不好过吧,这一个六岁孩子随随便便又能掏出半钱银子来,还真让人不解。
不解归不解,既然没什么事了,杨夫人与薛家的冯妈妈一起离开了苏家。
卧室内,苏若锦小手紧紧的抓住娘又瘦又冷的手含泪道,“娘,你要听大夫的话,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