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迎珍问:“怎么吓她?”
“上次公租房晋王被官家罚了,她要是再不夹着尾巴做人,再闹出事来官家会饶过晋王?”
要回一个老仆会惊动天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程迎珍摇摇头表示不信:“怎么可能?”
“管它可不可能,反正董妈妈回来了,是不是?”反正不管是油条手艺还是董妈妈,徐婆子暂时是不会再打主意了,以后还打不打主意以后再说。
程迎珍将信将疑:……
苏若锦给董妈妈一眼神,她马上领会,赶紧上前扶女主人躺下:“夫人,夜深了,赶紧休息。”等她躺好,整理被角、掖好脚底被窝。
“娘,晚安。”
苏若锦牵董妈妈,二人一起离开了主卧。
程迎珍侧头,看她们离开,总觉得现在的日子很不真实,因为房子,她跟徐婆子打了近两年交道,那个人怎么样,她比谁都清楚,分明是块滚刀肉,六岁的女儿能从她手中要回董妈妈?
她怎么也不相信,但董妈妈与女儿手拉手刚出了她的视线,不信也得信了,但……不管是以前的娘家伯府还是现在的八品夫君,天子都离她很遥远,怎么就把一个老仆要了回来呢!
一直到苏言礼从儿子们房间回来钻进被窝,程迎珍还是没想明白,“官人,你说阿锦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言礼是男人,又是国子监博士,妻子不明白的事,他听懂了,“你女儿啊,不过是借风吓鬼。”
程迎珍更听不懂了,看向夫君,等他解读。
苏言礼抿嘴一笑,伸手搂住妻子闭上眼睛:“你女儿是个机灵鬼。”
程迎珍被夫君完全拥在怀里,窗外,寒风啸啸,屋内,男人怀温暖如春,真让人安心啊!困意来了,也没忍住嗔一句:“你怎么左一个鬼,右一个鬼……”
不为生计发愁,董妈妈又回来了,苏家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了,苏言礼轻轻拍着妻子:“睡吧!”
有了董妈妈,又有固定摊位,只加一个茶叶蛋怎么行,苏若锦又要上新啦。
“书同叔,明天早上收摊后,你去买两幅小蒸笼,但笼层要多一些。”
书同兴奋的问:“蒸啥?”
这几天总有客人问有没有新花样,言语之间吃腻了油条豆浆,要去别的摊子买早食。
“小笼包和烧麦。”
这两样书同都没听过。
“馒头听过吧?”
书同想起二娘子做过的:“缩小的馒头?”
“差……不多吧!”苏若锦刚想说不一样,突然意识到自己才六岁,为何会知道这些呢,连忙换了口风。
书同没注意到小主人心虚的表情,他在想:“那差在什么地方?”
“就是上次给娘熬蹄髈汤时,那猪皮不是都熬烂了嘛,我就盛放在窗台上,结果到第二天都冻冰住了,早上包馒头时,我做馅料用了一部分与瘦肉搅在一起做馅,等在锅上蒸好吃时,一口下去,竟有汤汁,好吃的很。”
午后,冬日暖阳照在人身上暖和的很。
程迎珍也出来小晒片刻,正听到女儿跟书同讨论早食摊上要增加新吃食,听到有汤的馒头,笑着肯定了女儿的说法,“阿锦说的没错,那天,我一口气吃了三个。”
苏若锦笑眯眯的心想,三个算什么,想吃过瘾,起码得一笼一吃。
既然夫人、二娘子都说好吃,那肯定好吃,书同又问:“那烧麦是什么,把麦子烧了?”
呃……书同叔想的真够直观的,那能这么解释字词,要都是这么表象,世上那还有复杂之事。
“端午家里不是剩了些糯米嘛,但没粽叶,我突发其想,用面皮把糯米包了进去,但粽子是放在水里煮的,面皮放到水里会变糊,那若是蒸呢?没想到被我试成了。”
苏若锦暗道,老天爷,我这样撒谎骗人会不会遭到报应啊!在无人的地方,连连朝天拜拜,这不是害人,这是传扬美食,让更多的人吃到美食,这是善举吧,老天爷肯定不会怪罪她。
苏大郎若有所思:“阿锦,是不是两个多月前,有一天节晌时,娘说饿了,你找了两小把糯米煮了用酱油调料拌成馅做成的跟石榴一般的东西?”
苏若锦笑了,“对,还是哥哥帮我烧的火。”
“明明像石榴,你为何要把它叫成烧麦呢?”苏大郎表示不解。
呃……这个……要死了,苏若锦也不知烧卖为何叫烧卖,她实在编不出什么谎话呀,这可怎么办?
就在苏若锦绞尽脑汁怎么编时,书同委屈的一瘪嘴,“咋我没吃到?”
苏若锦赶紧转移话题:“对不住啊书同叔,就找到两小把糯米,没做几个,我们没忍住都吃掉了。”
“大人也没吃到?”
“嗯嗯。”她如小鸡啄米。
悄悄瞄了眼苏大郎,那天一共做了八个烧卖,娘吃了三个,苏大郎与苏若锦一人两个,苏三郎年纪小,糯米不好克化,只给他吃了一个。
原本苏大郎只肯吃一个,说另一个留给爹,结果被他‘一不小心吃掉了。’
书同说自己没吃到,苏大郎为自己贪吃害羞不好意思了。
‘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