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仗小魔王看到熟人也是一脸不耐烦,一点也不客气,满眼都是你们离我远点老子烦着的神情。
王副指使那里敢让他单独走,一行人护上前,前拥后护带他往皇城城门楼而去。
赵澜下意识朝身后看了眼,人潮汹涌,哪里还有讨人烦的哭包精,也不知道那男人怎么受得了的,要是他早就把人给扔了!
忒烦。
苏若锦的灯笼被挤坏了,在去范大人灯棚前又给女儿猜了两盏兔儿灯,一盏拎在手里,一盏可以放在地上拖着走,煞是好玩。
到达范大人家灯棚时,范大人不在,他跟上司一道去城门楼拜见官家了,范夫人正在招待互相窜门子的贵妇,几人正聊的开心。
苏言礼站在灯棚外,正考虑要不要离开,那天送他离开的小厮七染眼尖看到了他,连忙笑吟吟的迎上来,“苏博士你来啦,大人去皇城了,他吩咐我说了,看到你来,赶紧把你迎进来喝杯茶。”
“多谢老师惦记。”
古代,很多人官员以师生相称,并不是说官员教过官员学生,而是指学子参加科考,受到主、副考官的监考,待春闱或是秋闱结束,那些学子来拜访主、副考官时,他们之间谛结的一种师生关系。
范增贤与苏言礼便是这样的关系。
苏言礼是平江府乡绅之子,跟平头老百姓相比,他是钱人家的孩子,可跟官宦子弟相比,他的出生简直不值不提,他能从两榜进士中脱颖而出受到范大人青睐,一方面他在读书方面确有天赋,无论是文章策论还是字画雕刻,就算在一众进士中,也是相当出类拔萃的;
二个苏言礼相貌出众,站在人前,丰姿如玉、端方温润,自带贵公子气质,如果不了解他的身世,甫一看见,还以为是哪个高门大府的公子驾临。
他被范大人身边的小厮迎进灯棚,要不是他手中牵着一个六七岁小娘子,那些跟范夫人聊天的贵妇人差点就要给亲朋好友拉媒保纤了。
苏若锦当然也看到那些贵妇人们两眼发亮,恨不得立刻把她老爹纳为乘龙快婿。可惜太晚了,不要看他年纪轻轻风姿秀傥,孩子都四个啦!
她寻到乐子偷着笑。
范大人最小的儿子范晏嘉正与侄儿范丞灿在灯棚里斗灯玩,看到又有人进来,瞄了眼,中年男认得,以前经常来跟爹借钱的国子监博士,他的一双儿女倒是第一次见到。
那个男娃简直跟他爹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都是白面书生厮厮文文的样子,看着挺舒服,那个小丫头片子嘛,一手牵他爹手,一手拉着小兔子灯,抿着小嘴,看似一本正经,实则两只小眼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他娘那边。他嘴一撇,这小娘子肯定是看那些夫人、太太们衣着华贵、头钗华胜精美羡慕呢!
范晏嘉收回目光继续与小侄儿斗灯,四岁的范丞灿当然不是十一岁范晏嘉的对手,手中的灯很快就被小叔斗走了。
他手边光光的什么也没有,急的眼珠直转,突然猛的伸手就抢了苏大郎手中的灯笼,等他反应过来,那小家伙已经跟他小叔又斗上了。
苏若锦心中只有三字:熊孩子。
叫爹帮忙拿的一盏兔儿灯递给哥哥,苏大郎不好意思要妹妹的东西,摇摇头,“不要。”他对这些小玩意无所谓。
大哥不要,苏若锦也不勉强,苏言礼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半护着女儿,小心灯棚里玩闹的孩子撞到女儿。
苏若锦心思不在小孩斗灯上,她一直留意范夫人的动静,心里想,她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引出水晶桂花糕呢?范夫人是不会主动找一个小屁孩聊这些事的,就算她娘程迎珍在,今天也不是聊桂花糕的时机。
算了,要是范夫人不聊起,苏若锦准备放一放,反正过了年她才七岁,先把早饭铺子张罗好,一步一个脚印,这样更踏实。
放下心事,苏若锦整个人松驰下来,小身板靠在他爹腿上,要是范大人再不回来,他们该回去了。
一拔贵妇人终于客气完,她们结伴离开了范侍郎家灯棚,范夫人不慌不忙喝了几口茶水,这才朝苏言礼这边看过来。
苏言礼也留意到了,连忙起身牵儿女过来拜见,“晚辈见过夫人!”
范夫人一脸淡淡笑意,这个逢年过节就来找老爷借钱的国子监夫子,她是不大看得惯的,你说借钱吧就多借点,每次只借个五两、十两,老爷能叫他还嘛,这分明就是来打秋风的。
要是苏言礼知道范夫人这样想他,真要冤死了,那是量力借钱,借多了,还不起,岂不是有失老师的信任。
这就是读书读多了与为人处事处多了之间的区别,老实人真要被世故之人冤死去。
没想到年前竟把五十多两都还了,范夫人还挺意外的,心想,难道我看错了!
可不就是看错了!
范夫人虽然一样笑意淡淡,但眼睛里有了温度,让丫头婆子拿了小食招待苏博士的一双儿女。
苏大郎与苏若锦都没伸手,齐齐看向他们爹。
苏言礼点头了,两个孩子才伸手接过来,拿到手里也并不急着吃,而是乖乖巧巧的站在父亲身侧。
“我听老爷说,你家大公子已经读到四书五经了?”
苏言礼拱手恭敬的